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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話的意思,他做出什麼事兒也都不奇怪了?」白中元嗅到了話中的重點,若是如此殺了沈海濤也就說得通了。
「沒錯。」點點頭,何正又往前湊了湊,「別的咱不說,就剛才他抱著那把刀躺在血泊之中,正常人誰能幹的出來?」
「也是。」這點,白中元無法否認,「這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再過去跟他談談,實在不行就帶回隊裡。」
「你小心一點兒。」
「放心吧。」
……
來到屋子近前,白中元並沒有著急敲門,而是掀開門帘鑽了進去,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下了幾個字。將紙條順著門縫遞過去的同時,也將聲音壓了下來:「葉止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葉止白腦子確實與常人有著少許區別,可他並不笨,於是也輕聲回應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開門的。」
「你識字嗎?」
「我上過初中,沒畢業的那種。」
「那你先看,看完再說。」
少許,葉止白輕聲說道:「看完了。」
「可以開門了嗎?」
「說話算數?」
「算數。」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話落,葉止白輕輕打開了門,雙手把持著兩側,依舊是一副高度戒備的神態。
「我可以進去嗎?」
盯著白中元看了好一會兒,葉止白才側身讓步:「進來吧。」
「謝謝。」
點頭,白中元邁進了屋子裡,趁著葉止白去關門的瞬間,他猛然轉身扭住了對方的右手,直接將那把刀奪了下來。
「老謝,進來抓人。」
「你騙我?」憤怒之下,葉止白的表情變得猙獰。
「如果不騙,你怎麼會把門打開呢?」白中元笑笑。
「這可是你寫的字條,翻臉不認帳嗎?」葉止白抖動著左手,上面可以清晰看到「我相信你沒有殺人」這幾個字。
「又沒簽字、又沒按手印的,不作數。」
「我跟你拼了。」葉止白張口便咬了過去。
「你他娘屬狗的嗎?」就在這時,謝江挑開了門帘,一腳把葉止白踹翻在地,跟過去直接拷了起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葉止白憤怒的咆哮。
「因為你殺了人。」
「我沒有,沒有。」
「沒有?」
白中元冷笑一聲,隨後走到了那張凌亂的桌子旁,彎腰從下面拎出一個通體黝黑的罐子:「你說沒有殺人,那這是什麼?」
「這是豬油。」葉止白辯解著。
「我當然知道這是豬油。」說著,白中元取出了兩張照片,「沈海濤家裡的後窗上,我們也提取到了豬油,房後的石階上同樣也有,你說巧不巧?」
「這是肉聯廠,弄點兒豬油比搞個娘們兒還簡單。」葉止白扯著脖子嘶喊著,「你們冤枉我,我要去告你們。」
「你可以去告我們,不過在這之前,先把你殺害沈海濤的事情交代清楚。」
「老子什麼都沒有做,交代什麼,難道你們要屈打成招,要拿我這條命充填你們的功勞簿嗎?」
「你越是喊得厲害,說明你越是心虛。」白中元才不會被干擾,凝視質問道,「昨晚那兩條狗要怎麼解釋?」
「什麼狗?」葉止白微微一愣,而後又嘶喊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來人啊,警察欺負人了。」
「你給我閉嘴。」謝江直接捏住了葉止白的下巴,隨後轉身問著,「中元,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帶回隊裡?」
「是啊白隊,這裡是廠區,鬧大了影響不好。」何正站在門口也勸著。
「不急。」笑笑,白中元繼續質問著葉止白,「昨晚我留了個心眼兒,跟你告別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躲在了不遠處觀瞧,這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或許對狗有著憎恨感,但你其實並不排斥他們,昨晚悄無聲息出現的兩條狗便是你養的,而且被你訓練的極為聽話,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止白慌了。
「不知道?」走過去拍拍肩膀,白中元這才說道,「我來告訴你,我當時看到隨著你的一聲令下,那兩條狗順從無比的叼出了兩個盆子。我十分的好奇,如果你真如傳言那般討厭狗,為什麼還要餵養呢?」
「……」
葉止白沒有說話。
見此,白中元繼續逼問著:「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你殺害沈海濤的過程當中,其中一條狗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中元,你指的是什麼?」謝江知道沈海濤住處院子裡有狗爪印的事情,可他不懂那條狗到底在案件偵辦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一雙鞋。」
「你是說,沈海濤的鞋?」
「沒錯。」白中元點頭,「在勘查現場的時候,技術科一共提取到了一百九十四枚腳印,因為雪一直在下著,所以很難根據腳印深度推斷出行走人的體重,於是便根據鞋底的花紋初步認定了腳印都是屬於沈海濤的。可實際上並非如此,而是有人拿走了沈海濤的鞋,並且曾頻繁出入過那座院子。」
「你懷疑是他幹的?」謝江指著葉止白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白中元說著根據,「何正可以證明葉止白生前和沈海濤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與衝突,也只有他具備犯罪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