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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琳,你來一下。」這個發現,讓白中元異常的振奮。
「發現了什麼?」許琳急匆匆的走進來,看到暗門之後浮現出一抹喜悅之色,「想不到真被你說中了。」
「把人叫進來開鎖。」
「我這就去。」點頭,許琳轉身時朝著物業經理甩了下頭,「從現在開始,這裡沒有你的事兒了。」
「我這就走,不妨礙你們辦案子。」值班經理連連點頭,望著許琳的目光中藏著絲絲恭敬和畏懼。
心思全部都在那道暗門上,許琳自然不會留意其他的,因此也就忽略了那道目光,直接去招呼警隊的人進來。
「這種門鎖好不好開?」白中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門後面看看,去印證內心盤桓依舊的猜測。
「白隊,開啟這種門鎖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破解密碼,難度很大。我想採取開啟鎖芯的方式,只要安防級別達到B級以上,很快就可以搞定。」
「如果達到了呢?」白中元順嘴追問。
「那就難辦了,如果安防等級真的達到了B級以上,理論上可防技術性時間可達四到六個小時。」
「先試試吧,實在不行直接撞開。」
「我盡力。」
從主臥室出來之後,白中元看到大劉已經走出了書房,正在衛生間裡面忙碌著,於是走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什麼可疑的發現。」大劉搜尋著角角落落說道,「不過有三個奇怪的地方,我有些費解。」
「什麼?」
「屋子裡沒有任何的花草,房間中裝有監控,還有就是空氣淨化有三台之多,書房裡面一台,客廳和餐廳也各有一台。」
「你算少了,主臥室裡面還有一台。」
「四台?」大劉更納悶兒了,「白隊,這房主是個什麼人,弄這麼多的空氣淨化器做什麼?」
「以我掌握的情況判斷,房主應該患有呼吸系統疾病,而且應該很嚴重,否則不會到處安裝空氣淨化器。」
「這樣倒是合理的。」大劉點頭,「呼吸不好的話,是應該少養些花草,雖說也有淨化空氣的作用,但吸附的粉塵量也不小。」
「你仔細的檢查檢查,看看衛生間裡面是否有硫磺皂之類的東西。」在此時,白中元想起了小胡說的塊狀硫磺。
「放心吧白隊,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的。」
「辛苦。」
走出衛生間,白中元正好撞見從外面進來的許琳,簡單交談之後,得知這裡的情況已經全部回饋到了支隊,方言正帶人趕過來。
左右都是幫不上忙,許琳便問了起來:「中元,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你為什麼非追著書童不放?誠然,他是有著家暴的嫌疑,可那畢竟只是嫌疑,並沒有確鑿證據,況且柳莎並不承認遭受過虐待。」
「這件事兒我一直想給你解釋來著,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契機,現在我就把所思所想和盤托出。」事到如今,白中元的確沒有了繼續隱瞞的必要。
「你說吧。」
「最初,是因為耗子我才跟柳莎見了面,通過談話我可以確定她是不想放棄那份感情的,於是我想嘗試看看能否幫他們修復破裂的關係,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耗子的病情考慮。後來在醫院和你家樓下,我又見到了柳莎兩次,發現了她身上的傷痕,我就想力所能及的幫幫她,出發點除了同情之外,還是因為耗子。無論是修復他們的感情,還是解決家暴的事情,都繞不開書童這個人,所以對他有了關注。」
「再後來,就發生了重症監護的那件事情,通過很多的細節進行比對,我發現假扮「羅大夫」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書童,因此那晚我又來了你家,沒成想調查之後發現書童不具備作案時間。」
「那你怎麼又懷疑上他了?」
「好幾個方面。」
(1)樓層共振的問題,那晚的動靜很多住戶都有聽到,物業也接到了很多的投訴,卻始終沒能找到噪音的源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夠做出的解釋,就是有人使了障眼法,鑽了思維邏輯的盲區。
比如,用別人的身份證購置一套房產,並做出閒置的假象。如此一來,物業就會主動規避掉排查的可能。
(2)因為柳莎的關係,書童具備仇視耗子的犯罪動機,他的控制欲那麼強,豈會容忍柳莎的心在別人身上?而那晚被柳莎丟棄的垃圾袋中和醫院的消防通道中都出現了血痰,又將線索匯總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3)耗子發生意外的那晚,留下的兇器刀柄中發現了豬血的血凝塊,而浸潤了被單的同樣屬於豬血,這些與連環案的兇器檢測結果基本是完全相同的。幾乎一致的兇器,同一種家畜的血液成分,真的只是巧合嗎?
(4)書童是一名高級網絡工程師,他具備清理或是銷毀電腦和手機各種程序瀏覽痕跡的能力。甚至包括潛入醫院網站、獲取耗子的診療信息、了解相關主治醫生、以及各科室值班表等等。
當然,也包括剪切視頻時間的作假。
(5)邱子善的供詞當中,曾經提到過自殺的兒子邱宇墨,可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死了,誰又能說得清?
(6)從書童針對柳莎的種種行為來看,他不僅有著近乎變態的控制欲,也滿足對於女性的仇恨。
(7)邱子善的被捕本就耐人尋味,他近乎自投羅網的潛逃,擺明了是在主動攬罪,包庇之心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