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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盤星虎擺手,「活著的時候淨是禍害村寨了,死了該去哪兒就去哪兒,有的人不經念叨。」
「不說宗族,鄉里鄉親的還是拜拜好。」沈樹也說。
「要拜你們拜,我不拜。」盤星虎還挺倔。
「虎爺,今天您還真就得拜。」白中元寸步不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盤星虎皺眉,「雖然你們是警察,但這事兒怕是管不著吧?」
「巧了,這事兒還真管得著。」沈樹挪步,示意盤星虎過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人都死了,討個公道不過分吧?」白中元朝著四周點頭,那幾人開始湊過來。
見此,盤星虎臉色一變,而後哈哈笑道:「開個玩笑,我剛才說過,鄉情還是要顧念的,那就讓我送洪崖上路吧。」
「您這是承認了?」沈樹突然說道。
「承認什麼?」
「承認是你把洪崖送上路的?」沈樹不疾不徐,「不對,準確的說,洪崖是被你逼迫而死的,對吧?」
「放屁。」盤星虎勃然大怒,「沈隊長,你是警察,也是阿哲的朋友,所以我好心提醒一句,東西可以亂吃,話千萬不要亂說。你要看清楚,這裡是谷陵,不是你能亂扣帽子的地方,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亂子?」
「嚇唬我?」沈樹又擺弄起了手槍。
「是您沈大隊長嚇唬我才對,這不就把槍掏出來了嗎?」
「虎爺,您這話就不對了。」白中元插嘴道,「我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您話里話外可都有著威脅的成分。倒是沈隊,在遭到恐嚇後採取了自衛的措施,您可不能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啊。」
「白中元,你到底想幹什麼?」盤星虎面布含霜,冷哼道,「怎麼,一個盤仲梁不夠,還想打我的主意?」
「哦,對了,既然你說到了盤仲梁,那不妨告訴你件事。從現在開始,你不光見不到盤仲梁,就連曲國慶也別想再見。」
「你什麼意思?」盤星虎聽得一愣,而後語氣急促了些,「國慶,國慶他怎麼了,你們瞞著我做了什麼?」
「國慶,這稱呼還真是親切呢,想來你們關係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吧?」白中元繼續施壓。
「這很奇怪嗎?」盤星虎鎮定了下來,隨後笑笑道,「我不也始終叫你中元嗎,難道咱們的關係也不簡單?」
「虎爺,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跟曲國慶時間久了,還真是學到了他幾分詭辯的本事,不過這沒用,該來的遲早會來。」說著,白中元指了指新墳,「就像洪崖一樣,到底是自然死亡還是他殺,總會弄清楚的。」
「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盤星虎說著轉身要離開,「村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懶得跟你們費口舌,先走一步。」
「事情不說清楚,您走不了。」沈樹點頭後,兩名便衣直接控制住了盤星虎,手機也直接拿了過來。
「辛苦你們一趟,現在去趟虎爺的家裡。」白中元示意另外兩人,「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所有可疑的地方都要重點照顧。」
「你們,你們這是知法犯法。」
「有這個,還算犯法嗎?」沈樹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搜查令展示了一下。
「有什麼話就明說吧。」盤星虎知道,再折騰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於是服了軟,「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配合還不行嗎?」
「當然行。」白中元點點頭,「不過為了證明你有跟警方合作的誠意,我先問你一件事情。」
「你說。」
「你有沒有加害過洪崖?」
「沒有。」
「真沒有?」
「我發誓沒有,如果有的話天打雷劈。」
「要真能天打雷劈,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做什麼?」白中元冷笑,「虎爺,很不幸,您並沒有合作的誠意。」
「……」
盤星虎不說話,眼珠子滴溜亂轉。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那件寬口瓷器藏在哪兒了?」沈樹趁熱打鐵,不給任何喘息之機。
「瓷器,什麼瓷器?」
「還裝傻是嗎?」沈樹走到後面,抬腳踹在了盤星虎的膝窩處,使之跪在了洪崖的墳前:「洪崖的死是因為那件瓷器,在挖出盤仲梁之後,他卻死活不說瓷器的下落,能讓他如此顧慮的怕是只有你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盤星虎掙扎著要起身。
「這時候還能拽詞,看來您的心理素質不錯。」白中元走過去,直接按住了盤星虎的肩膀,「之前我一直在想,洪崖為什麼會瘋掉,你說是受到了雙重驚嚇,這聽似有理,實際上卻在故意往偏處帶。」
「當年的事情全村寨的人都知道,怎麼就偏了?」盤星虎起不來,只能咬牙做出回擊。
「最初我的確被你騙過了,可後來我才想明白一件事,如果洪崖能夠把那口黑鍋背實,那麼對誰最有利呢?」
「你想說對我?」
「沒錯,就是對你最有利。」白中元繼續道,「我們都知道,在宗族觀念強的地方,對於族人維護性往往都是非常強的,雖說洪崖與您不同姓,但根源上還是同宗同族,而且你們又都屬瑤家,自然應該相互照應。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當年神廟事件案發之後,洪崖非但沒有擺脫掉嫌疑,相反在無罪釋放之後還遭到村寨的誹謗和排擠,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