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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從連環殺人案開始,幾乎每一起案件中都有蘇浩存在的痕跡。可偏偏,向來謹慎的白中元並未追查他,這又要如何解釋?
最後,白中元和蘇浩都是白志峰的兒子,雖說明面上他們之間的關係成敵對的態勢,但暗地裡誰又知道是怎麼樣的?
最關鍵的是,玉墜為那批文物的關鍵線索之一,可當時案發的時候白中元尚小,根本不可能弄到這東西。以此為前提做出推導,將會得出更為可怕的結論,那玉墜的真正持有人是——白志峰。
換言之,白志峰參與了當年的事情。
……
上述的一切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後,方言感覺身上流動的血液都因為湧現的冰冷寒意而變得緩慢了。
「當年的案子,到底有何隱情呢?」想到封非凡說卷宗已經丟失,再審視下當前面對的局勢,方言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這種恐懼,生自心底,沁入全身的每個毛孔,一點點的沉入到了骨髓之中。
當那股恐懼讓方言額頭開始冒汗的時候,他深吸口氣撥通了秦時雨的電話。
「方隊,什麼事情?」
「那天晚上,你的母親沒有住院對不對?」方言不想兜圈子,直奔主題。
或許是沒有想到方言會翻舊帳,也或許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總之短暫的沉默之後,秦時雨做了承認。
「是的。」
「你那麼說,是為了蘇浩吧?」
「嗯。」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吧?」
「我知道,但我必須那樣做。」秦時雨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直接去找秦局。」
「您非要問的話,只能說那晚我們始終在一起。」
「為什麼當時要撒謊?」
「因為……」
「因為什麼?」方言不會放棄,必須要個滿意的答案。
「因為,師傅不會相信。」
「中元?」稍作思索,方言語氣軟了些,「你怕中元為難蘇浩?」
「不是怕,是事實。」秦時雨冷哼一聲,繼續道,「方隊應該了解他們之間的過節,如果我不搬出母親作為擋箭牌,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不死不休。」回應後,方言深吸了口氣,「小雨,我再問你一遍,就那天晚上而言,蘇浩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如果他不是清白的,我主動脫掉這身警服。」
「這話能隨隨便便說嗎?」呵斥一句,方言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幾分,「小雨,以後儘量離蘇浩遠一點兒吧。」
「方隊,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秦時雨有了些警覺。
「暫時沒有。」
「那……是不是師傅又動了針對蘇浩的心思?」
「你覺得呢?」方言的反問,夾雜著私心,因為他敏銳察覺到了秦時雨的不安,保不齊能套出什麼話來。
果然,秦時雨有了妥協的跡象:「方隊,有個情況或許你會很感興趣。」
「哦……什麼?」
「追查連環案那晚耗子遭遇了襲擊,後來是師傅挖出了邱子善,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快就鎖定了嫌疑目標嗎?」
「你繼續說。」
「因為,那天晚上他在回遷樓和廉租房中間的小廣場中見過邱子善。」
「真的?」方言頓時一驚。
「千真萬確。」
「你是怎麼知道的?」
「師傅親口告訴我的。」
「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當時不說?」
「當時忙著勘查案發現場,就暫時做了忽略,後來邱子善被挖了出來,再說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又說了?」方言繼續引誘。
「我只是想幫他爭取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這算是交易嗎?」方言直言不諱,「你是希望我暫時忽略蘇浩,去挖掘更多的與中元相關的信息和隱情,重新認識他們兩個人?」
「我沒說。」秦時雨矢口否認。
「可你正在這樣做。」
「……」
秦時雨沉默。
「小雨,我可以給蘇浩這個機會,但也希望你轉告他,路都是自己走的,是黑是白終會有個定論。」
「我會轉告他的。」
……
電話掛斷,秦時雨陷入了失神之中,臉色漸漸浮現出痛苦時,也將目光望向了白中元的辦公室方向:「師傅,請原諒我的私心。當初我不讓你將撞見邱子善的事情說出去,就是為了今天做出的防範。無論如何,在眼下這個階段我都必須保證偵查方向不能鎖定在蘇浩身上,那就只能難為你了。」
下定決心後,秦時雨跟顧山叮囑兩句後走出支隊的大門。
而這時,方言也正在接聽著電話:「中元現在哪裡,在做什麼?」
「剛回來沒一會兒,在謝隊的辦公室,聽著像是要有行動。」
「稍後我會給老謝打電話,讓他去執行別的任務,到時候不管中元去哪裡,都必須尾隨把他盯緊了。」
「明白。」
電話剛剛掛斷,屏幕上便顯示出了白中元的號碼,稍作猶豫,方言才按下了接聽鍵:「怎麼了中元?」
電話中,白中元將有關「地羊」的分析推導進行了簡述,而後問著:「老方,我打算再去肉聯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