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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你是說柳莎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耗子?」許琳一驚,「從她做出決定起,就沒再打算和耗子破鏡重圓?」
「是的。」白中元點頭,「被現實和物質打敗,柳莎意識到了這個社會的現實和殘酷。自己的父母可以加以阻攔,那麼耗子以後女朋友的父母,又會不會也是如此呢?沒有足夠的經濟基礎,耗子拿什麼結婚?」
「所以,就有了那套房。」恍然之後,許琳輕輕握住了柳莎的雙手,「你太傻,太重情,值得嗎?」
「值得。」柳莎點頭,而後輕笑,「許警官,或許你現在不理解我,但總有一天會的。」
「是嗎?」許琳失神。
「是的。」目光掃過白中元,柳莎輕聲說道,「當你遇見了深愛的人,就會覺得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會嗎?」許琳低頭的瞬間,眼睛瞟向了白中元,看到對方毫無所覺,悄悄的攥了攥藏在身側的拳頭。
對話進行到這裡,柳莎的情緒好了很多,白中元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擯棄雜念繼續道:「關於邱宇墨殺人事情,你知道嗎?」
「不知道。」柳莎搖頭,「平時,我都是被關在另外一套房中的,唯一的門在邱宇墨臥室的柜子里。」
「他平時都是綁著你嗎?」白中元想到了那把椅子和登山繩。
「是的,我一天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椅子上度過的。」
「那些豬血和豬肺,是邱宇墨用來食用的嗎?」
「嗯,他有肺癌,不知道從哪裡搜刮的土方子,說是豬血和豬肺有療效,冰箱裡的東西從沒有斷過。」
「有一天晚上我們去過2201房間,當時你醉酒熟睡,是邱宇墨接待的我們,那晚發生了什麼?」
「昏迷。」柳莎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晚我沒有喝酒,只是被麻醉劑弄昏迷了,都是邱宇墨做給你們看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我們那晚會上去?」白中元捕捉到了重點。
「沒錯。」柳莎繼續點頭,「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從監聽我們的談話之後,邱宇墨就對你有了防範之心。」
「那晚你撿風衣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暗中觀察著我們?」
「嗯。」說到此,柳莎透出了幾分回憶,「他跟我說過,你是個非常難纏的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應付。」
「我們沒有正面的交集,他怎麼會這樣說?」白中元對此很好奇。
「垃圾袋。」柳莎提醒著。
「原來如此。」白中元恍然大悟,「那晚你上樓之後,他還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對嗎?」此時,白中元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兒,怪不得那晚去2201沒有在垃圾桶中發現血痰衛生紙,原來邱宇墨早已經有了防範。
「其實我當時根本就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對你有那麼強的戒心,就算當時你是為元昊的事情而來,也不該那麼過激才對。」
「因為那時你還不知道他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許琳解釋,「對於一個殺人兇手來說,身邊的人與警方有了聯繫,本身就是要極為警覺的,畢竟邱宇墨並不知道中元是否還有著其他的目的。」
「嗯,現在一切都能解釋通了。」柳莎點頭。
「柳莎,我想再確認一遍,你對邱宇墨犯下的連環殺人案,是真的不知情吧?」從心裡來講,白中元不希望有這種可能。
「我發誓,不知道。」柳莎正色點頭。
「帶她回去吧。」
「好的。」許琳點頭,示意柳莎去另外一輛車裡,「有些情況還需要你再配合調查,跟我們回趟隊裡。」
「嗯。」柳莎下車。
直到她走遠,白中元才叮囑起了許琳:「派人傳喚柳炳權和蔡湘琴,好好查查他們,從重問責。」
「我心裡有數。」許琳點頭,又說,「我會請示方隊,在正式結案之前全權負責柳莎的相關事宜。」
「嗯,這樣最好。」白中元對此是認可的,許琳畢竟是女人,很多事情溝通起來也要方便一些。
「中元,耗子那裡怎麼辦?」
「老楊來過電話,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想到耗子,白中元不免有了幾分憤怒,如果他當初再堅持堅持,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帶柳莎過去看看?」許琳解釋著,「不管怎麼說,他們畢竟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而且柳莎為了耗子付出了這麼多,理當有個好的結局,我相信他們都還愛著對方。」
「這個還是徵求柳莎的意見吧。」白中元嘆口氣,「她遭受了這麼多磨難,我們沒有權利再要求她做什麼。」
「明白了,我先回去。」
「路上開車小心。」
目送許琳開車離開之後,白中元這才朝著屠宰場裡面走去,見到方言之後,將柳莎的情況進行了簡單的說明。
「那是父母嗎?」聽完,方言暴怒,「虎毒尚不食子,柳炳權和蔡湘琴怎麼能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簡直豬狗不如。」
「許隊已經派人傳喚他們了。」
「嗯,帶到隊裡以後好好查查他們,問責從重從嚴,人渣,敗類,死不足惜。」方言已為人父,自然感觸頗深。
「放心吧,輕饒不了他們。」說完,白中元目光朝四周看了看,「技術科和法醫的現場勘檢怎麼樣了?」
「正要跟你說這個。」方言面色凝重,「邱宇墨最後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所以我打算讓周然現場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