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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隊,我沒有。」獨狼解釋著,「你之前說過,暫時將注意力放到白志峰的身上,我就是這樣做的。」
「那就是意外的發現了?」方言氣消。
「是的。」
「白志峰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獨狼言辭篤定,「我在斜對面的樓上租了間房子,能時刻關注白志峰的動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昨晚有些奇怪。」話說至此,獨狼的聲音有了幾分疑惑,「昨晚我看到一個人,他在白志峰家的窗戶外面徘徊了一會兒。」
「那個人和白志峰見面了?」稍作思索,方言又追問著,「抑或是他們通過別的方式有過接觸?」
「沒有。」獨狼否定道,「雖說下雨的晚上視線不好,但我能確定那個人沒有和白志峰做過任何方式的接觸。」
「當時,白中元在家嗎?」
「在,我看到他和白志峰在交談,具體內容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那場談話很不愉快,否則白隊不會那麼晚從家裡離開。」
「窗戶外面的那個人做了什麼?」方言必須問清楚。
「什麼都沒做,時而低頭、時而彎腰,像是尋找著什麼。最後,我看到他懷裡抱著什麼東西離開了,還聽到了貓叫。」
「找貓的?」方言微楞。
「看起來像。」獨狼話鋒一轉接著說,「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大晚上的怎麼會到白志峰家的窗戶外面找呢?」
「你疑心過重了。」方言不以為意,「既然是找寵物的,出現在哪裡都是合理的,你不會連這個也想查吧?」
「我只是覺得謹慎一些比較好。」
「可你有沒有想過,謹慎過了頭就是做無用功了。」方言敲打著,「首先,貓不像狗能夠被完全馴服,利用貓來傳遞什麼消息是不現實的。其次,白志峰和白中元的關係現在鬧得很僵,即便是與人有接觸,他也不會選擇白中元在家的時候。最後,白志峰是個老刑偵,不僅偵辦案件的水平很高,臥底、情報方面的能力也是出類拔萃的,在當下這個結骨眼兒上,他不會那麼做的。」
「嗯,既然方隊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情況嗎?」方言微微斟酌,還是問出了內心最憂慮的問題,「秦局,去過嗎?」
「沒有。」獨狼直接說道,「昨天晚上白隊離開家之後,家裡就剩下了白志峰一個人,他在客廳坐了一個晚上。」
「整晚?」
「嗯,一直坐在檯燈下面。」
「我知道了,那就繼續盯著吧,別暴露了身份。」
「明白。」
掛掉獨狼的電話之後,方言陷入了沉思,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桌面,嘗試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抱著貓的男人。能坐上省城刑偵支隊長的位子,方言憑藉的可不僅僅是政治智慧,其刑偵向的業務能力也是很過硬的。
在他心裡,那個找貓的男人其實是非常可疑的!
之所以沒有跟獨狼這樣說,是出於兩點的考慮。一來是截至目前並沒有獲取到白志峰任何直接涉案的證據,案發時的五十萬現金雖然極為的可疑,但嚴格追究起來卻是個模稜兩可的情況,這種局面下不宜逼的太緊。第二,秘密調查這種事情,網撒的越大越容易暴露,與其勞心費力首尾難顧,倒不如死死抓著一條線。倘若那個人真的跟白志峰有關係,那麼他們早晚都還會再見面,堵住一頭即可。
那起爆炸案中,白志峰如果幹淨也就罷了,倘若他真的做過涉黑之事,遲早都是會露出馬腳的,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再說已經等了大半年的時間,決不能在此時失去耐心,否則只會前功盡棄。
白中元已經回到警隊,被死死的看在了眼皮子底下,白志峰那裡又有臥底經驗豐富的獨狼盯著,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差池。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中判斷,白志峰和白中關已經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和求證。虎父無犬子,這倆個頂個的難纏,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演雙簧?
念及至此,方言想起了一個細節,隨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出去:「楊偉成,趙元昊的情況怎麼樣了?」
「方隊,耗子目前還在昏迷中,剛剛秦局他們都來過了。醫院方面說會再組織一次大型的會診,盡全力進行甦醒搶救。」
「秦局他們什麼時候去的?」
「剛剛離開。」
「嗯,稍後我會過去,但現在還脫不開身,案子有些情況必須及時處理。」
「沒事兒,這有我呢。」說完,楊偉成語氣悲沉了幾分,「方隊,按說我不該問,但看著耗子躺在病床上一直醒不過來,我就扎心的難受。我想知道連環案進展怎麼樣了,有沒有犯罪嫌疑人的線索?」
「有進展,而且是大的進展。」方言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做出個交代,於是將兩份鑑定結果做了簡述。
「有線索就好,有線索就好。」楊偉成振奮了起來,「方隊,如果可能,到時候請讓我參與抓捕行動。」
「嗯。」方言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心情,時局允許的話,我會批准的,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趙元昊。」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