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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又想笑——你忘了,你也是男人了?
估摸著,蘇尋和程星河都得瞪啞巴蘭一眼。
「一場秋雨一場寒,」程星河的聲音,像是伸了個懶腰:「得添衣服了。」
他們三個似乎十分默契,都一起上門檻的方向去了。
我已經把藥,全處理好了。
下了樓,我看見,門外風聲蕭蕭,卷下了大片黃葉子,剛才在外頭擺攤的,全卷了東西四下奔逃,程星河,啞巴蘭,蘇尋,都蹲在門檻上,背對著我,白藿香窩在了她平時專用的小沙發上,一下一下,認真仔細的打一個圍巾。
難怪啞巴蘭說那是電視毯。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圍巾。
只是——我皺起眉頭,她的十個手指,全是傷。
「金毛——出來幫我纏毛線!」
金毛的身影從裡頭蹭出來,因為體格太大,把茶几,電視櫃,多寶閣,全震的顫動了起來。
金毛熟練的去叼毛線,可是它一低頭,很快又抬起來,定定的看著我。
「金毛,你看什麼呢?」
白藿香跟著金毛的視線,也抬起頭,看見了我。
第2481章 我回來了
這段時間,她瘦了。
臉色也越加白皙,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日頭了。
雖然憔悴,卻更襯得,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
而一看見了我,那雙眼睛像是升起了煙花,瞬間就璀璨了起來。
我對她笑。
她這才發覺自己愣了,立刻低下頭,不由自主看向了對面多寶閣的玻璃,迅速抬手,想把鬢髮整理的更整齊點,可手一動,就要從鋒銳的毛線針上划過去。
我握住了她的手腕——跟針尖,就差一指甲蓋的距離了。
她整個人一震。
鬆開手,我對她笑:「頭髮很好,不用整理。」
她鬆開了毛線針,忽然一下就抱住了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耳朵一震,跟上次她看見總裁的頭被椅子砸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拍了拍她的背,心裡卻是一陣發疼。
她的背,都比以前瘦削了。
但是,那麼纖細的人,抱我卻抱的死緊,像是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
這一聲,讓蹲在門檻前面看雨的三個人全激靈了一下。
而他們三個回過頭,也都愣住了。
程星河眨巴了眨巴眼睛,站了起來,啞巴蘭扶住了門框,張大了嘴,蘇尋像是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程星河撲過來,對著我的腦袋就來了一下。
接著,那雙澄澈的二郎眼,看著自己的手,喃喃的說道:「不是做夢……」
你大爺的,你要想知道是不是做夢,不會打你自己?
還沒等我說出來,程星河跟個狼一樣,嗷嗚一嗓子,也從背後把我抱住了。
啞巴蘭就更別說了,躥過來的速度好似一把流星梭,跟程星河疊在了一起,嗷嗚嗷嗚的狂叫了起來。
蘇尋反應一向很快,可唯獨這一次後知後覺,半晌才也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也撲了過來。
身上一沉,簡直跟疊羅漢一樣,但是——十分溫暖。
在天河上,永遠也體驗不到的這種溫暖。
有情真好,情是個好東西,只有情,讓人知道,什麼是酸甜苦辣。
「快快快下來,」程星河來的早,被啞巴蘭和蘇尋壓的一陣窒息:「你們倆想壓死我還是怎麼著?沒讓玄武局整死,他娘的要讓你們整死。」
「哥!哥!」啞巴蘭跟舞龍的龍頭一樣,一個腦袋激動的左搖右晃:「我哥回來了,我哥真回來了!」
他一隻手撐著程狗的頭,程狗被壓的苦不堪言:「咯咯咯——你是母雞下蛋了還是怎麼著,給我下去!」
身上一松,他們三個鬆開,唯獨白藿香還窩在我懷裡,就是不肯出來。
胸前一陣發暖——細細微微的順著衣料蔓延出來。
是她的眼淚。
「正氣水,」程星河拍了拍她後背:「你差不多得了。」
「我不!」
白藿香的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決絕:「你起開,哪怕是做夢也行——我不醒。」
她的手,更緊了。
「那也行,你要把他勒死,也能青史留名——屠龍女俠。」
一聽「屠龍」這倆字,白藿香的手這才猶豫了一下,試試探探的鬆開了,可一隻手,還是死死攥著我胳膊——像是生怕下一秒,我就在她面前消失一樣。
我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高興。
管什麼牧龍,九尾狐和廣澤,一定會幫我處理好的。
「我先不走。」我對她一笑:「你什麼時候好的?」
白藿香卻不回答,只是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我,簡直,像是要把我給刻到了自己的眼睛裡。
她另一隻手,攥成了拳頭,指甲重重的陷入到了手心裡,也像是在等個什麼結果。
我一下笑了。
「不是做夢。」我把她的手拉開:「別掐。我——真回來了。」
白藿香的鼻子一下就紅了,跟身後那個聖誕馴鹿的擺件,一模一樣。
我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圍巾上,終於開始撒謊:「那個圍巾,挺好看的。」
白藿香的視線,一下就更亮了,立刻伸手去拿那個圍巾——可是右手,還是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就是不鬆開:「你圍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