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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你的桶呢?」他眼都睜不開了:「你倒是拿呀!」
催什麼催,我比你還著急呢!
程星河的潛力全讓怕死給激發出來了,身體一轉,以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速度和矯捷翻到了白頭的頭頂上,睜開眼睛一看離著地面幾層樓高,又把眼睛給眯上了:「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吊錢,搞這麼個討債鬼兒子……」
呼的一聲,我前頭那個黑頭,也不甘示弱,「嘣」的一聲,倒是有壯士斷腕的覺悟,赫然就把一顆牙給捨棄,轉臉對著我撲了過來。
壞了——那個不催桶,馬上就要到了,我兩隻手萬一鬆開,那就白忙活了!
可程狗拽住白頭,啞巴蘭鬆開的獵仙索還沒來得及兜回去,金毛剛湊到了前頭,一陣陰風對著我頭頂就下來了。
來不及了……
可就在這一瞬,一個纖細的身影擋在了我前面。
起手一把針。
白藿香?
那一大把針直接楔入到了黑頭的眼睛上,黑頭一怔,吃痛就猛然翻滾了起來。
這一下,把本來掛在他頭上的程星河也帶的差點沒翻下來:「正氣水——你有異性沒人性,我也是條命!」
「你懂個毛。」啞巴蘭一邊重新要套住那個腦袋,一邊說道:「藿香姐自己的命都沒顧上,顧得著你?」
這個時候,黑頭反應過來,跟瘋了一樣,衝著白藿香就衝過來了。
壞了……
「白藿香,躲開!」
可白藿香跟沒聽見一樣,就站在我前面,一動不動——一絲害怕都沒有,反而冷靜的讓人有點害怕!
唰的一聲,斬須刀出手,金龍氣對著那個頭就劈了下去,那個黑頭飛快閃避開,但還是被我劈開了一大排的牙。
白藿香一回頭,這才驚喜了起來:「拿到了?」
拿到了,就在最後一瞬,那個金色的桶到了我手裡。
那個頭還要往下扎呢,我大聲說道:「程狗,把鳳凰毛弄來!」
剛才黑色的頭吃痛,白色的頭也狂亂搖擺,程星河呆在上頭跟坐海盜船一樣,已經給甩下去了,幸虧附近的松柏都極高極茂,突突突墜斷了幾排枝幹之後,跌到了樹下,除了蹭了一身老苔蘚,倒是沒什麼大事兒,正扶著腰跟個孕婦似得站了起來。
一聽我要鳳凰毛他也愣了一下:「要這個幹什麼?」
「給我就行了!」
程星河一甩手,鳳凰毛劃出了一道極為絢麗的圖案,金毛倏然躥起,叼住就送到了我手上。
我一把抓住,攥緊了一端:「你們幾個躲開!」
「哥,我給你幫忙!」
「你要幫忙,把白頭的控制住就行了。」
白頭的沒牙,靠著長舌頭吃氣,比黑頭的相對好對付點。
啞巴蘭領命,翻身就要要蠢蠢欲動湊過來的白頭的拽住。
黑頭的還要對著我吞呢,我把白藿香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站在那東西面前。
那東西一看我「放棄抵抗」,雖然疑惑,但耐不住想吃我的肉,一頭就紮下來了,大片白牙露出,後頭是個深不可測的咽喉。
「七星!」程星河看清楚了,大吃一驚:「你瘋了,捨身餵鷹?」
我沒答話,就在那個頭要吞下我的最後一瞬間,我手腕子一抬,就把斬須刀「咻」的一聲,破空而入!
黑頭速度反應本來都極快,但是這一下,因為離著我實在是太近了,根本回家沒法閃開,眼瞅著斬須刀入腹,大吃一驚。
程星河看清楚了,更是氣的拍大腿:「你個造孽的兒子——暴殄天物,你不要了給我啊!」
可我一抬手,他才看見——原來我把鳳凰毛的一端,跟斬須刀束縛上了,現如今,手裡像是抓這個風箏線。
但是,這還不算完。
就在那黑頭想要把斬須刀嘔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鳳凰毛繃直,一隻手拿住不摧桶,熟練的卸下底板,把不摧桶弄成了煙囪一樣的中空圓柱,順著鳳凰毛,對著那東西的嘴就推過去了。
這一下,不摧桶猛然擴大,直接套在了黑頭的大嘴上,仿佛給它的嘴,戴上了一個罩子。
黑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動不了了,瘋狂的就想把斬須刀給吐出來,可斬須刀跟不摧桶裡應外合,把它的嘴封住,結結實實,它就跟瘋了一樣四處搖擺,也沒能把不摧桶和斬須刀兩件套給吐出來。
白頭見狀,還想搭救黑頭,可啞巴蘭一看這個場景,士氣大漲,「嗨呀」一聲,蠻力爆發,直接拽住了那個白頭的舌頭,把白頭生生拽到了地上!
程星河扶著腰蹣跚的跑過來:「你從哪兒想的這個法子——給他戴上個嚼子?」
老頭兒告訴過我,舊時代的偷雞賊,就是這個乾的——餌料拴線上,外頭一套,雞喊都喊不出來,就讓偷雞賊給拉走了。
程星河嘆為觀止:「你這天分,不去偷獵可惜了。」
那個黑頭一開始大怒,還來回掙扎呢,可斬須刀的煞氣在它體內衝撞,它根本就受不了,雖然瘋狂的掃平了一大片百年松柏和燎爐,但很快就耗盡力氣,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我蹲下喘氣,身體晃了一下。
別說,可能又是用真龍氣過猛了。
接著就伸手,想把斬須刀給取出來,這個時候,身後一陣踢踢踏踏的驢蹄子聲響了起來,是安大全施施然的從後面過來了,瞅著我,來了興趣:「百聞不如一見——你就是用這種頭腦,鬥敗了謝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