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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跟有天罰的靈魁綁定了結靈術,死不了,也因為,他在對付我這件事情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身後那位,
他緩緩說道:「你之前運氣好,這一次未必。」
我一樂,運氣?要是靠著運氣,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就你一個?」
我接著說道:「你還不大夠格。」
其實我並不意外。
這個局,一開始,是謝長生設的。
可後來謝長生在瓊星閣被天曹官的人帶走,能繼續這個計劃的,就只有江辰了。
我從兜里把敕神印拿出來:「你們對付我,就是為了這個玩意兒?」
這一瞬間,那個小小的敕神印,倏然冒出了一團金光,把這地方,全部照亮。
本來這地方,是有濃霧一樣的黑影,但是那些東西,畏懼敕神印,爭先恐後的退散開了。
棺材內部,全是金漆寶石,雕琢出的栩栩如生的壁畫。
這應該是扛著棺材的九條龍之內,從外頭看,像是一個巨大的台子,原來裡面是空的。
那些壁畫流光溢彩,內容也依然是對景朝國君的歌功頌德。
但是這地方,四面到底,勾勒出了一個很強大的陣法——數不清的線,融會貫通,以極其恢弘的方式,呈現出了一個「天梯」陣。
這是封神升仙的時候,送神君歸位用的。
不過,那些線被動過手腳。
完全逆反了過來——向上的天梯,成了向下的鎮網。
四相局被改,就是這個原因,要躺在裡面的那位,永世不得超生。
而我面前這個——跟以前的江辰,確實也不大一樣了。
之前的江辰,確實高貴深沉,不過他也僅僅是個活人,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印堂上,出現了一抹金光。
這是「神印」,只有吃香火的,才會有這種印堂。
那種丰神俊逸——赫然,只有廟堂里的神君,才會有這個模樣。難怪,之前聽說他「歸位」了。
可他眼裡,有了神靈本不會有的執念。
為著那個敕神印。
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到底有多要緊?
江辰往前一步,就想把敕神印給奪過去。
那一出手,「呼」的一聲,厲如疾風,果然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可我手腕子一翻,直接把敕神印攥住,金龍氣炸起,江辰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
老邸似乎十分緊張,立刻說道:「神君,當心,有這種氣,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不如……」
他做了一個手勢,像是要速戰速決。
江辰眼神一沉,我則一笑:「你催他,也沒用——他作為一個手下敗將,現如今,怕我。」
江辰也有資格被稱為「神君」?
我握住了那個敕神印,緩緩說道:「我這一趟,也不是來玩兒的,有些事情,現在就想弄清楚——咱們幾百年的恩怨,也到了了斷的時候了。」
「幾百年……」江辰盯著我:「你都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們謀害景朝國君的真相。」我答道:「咱們今天,一筆一筆,全理清楚。」
時間線應該是這樣的——在景朝的時候,就有人不想讓景朝國君出生。
可景朝國君得到了凌塵仙長的保護,還是活下來了。
殺我不容易,玄英將君和謝長生,就想找到那個原本屬於我的敕神印。
所以,他們就隨侍在了國君身邊。
後來國君找到了瓊星閣,得到了敕神印,玄英將君知道之後,就利用定國公煽動了金郡王和國君的矛盾,應該還利用四相局,敗壞了國君的名聲,雙管齊下,搞得國君人心離散,成了傳說之中的暴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既然國君沒了人心,那動手就容易了,他挑動金郡王的部屬,發動叛亂,在四相局成型的時候,改了四相局,殺了國君,就想拿到國君身上的敕神印。
可沒想到,最後才發現,敕神印卻並沒有在國君身上。
但是四相局已經生效,真龍穴封閉,他們也沒法再進來,不過國君既然被封住,敕神印沒人能找到,應該也就此沒了威脅——他們終於放了心。
而他們全身而退,把這爛攤子,推到了厭勝門和天師府頭上。
可意外,就意外在二十多年前。
改局的夏季常,本來入了擺渡門,是既得利益者,可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他竟然留下了一個關於真龍穴的「鑰匙」。
這個鑰匙,就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把真龍穴重新打開!
所以,那個幕後黑手,為了消滅一切重啟真龍穴的可能,利用了司馬長老,以火鼠裘,誘惑赫連長老把那個「鑰匙」給偷出來。
結果誰知道,赫連撞上了尉遲和公孫統,爭鬥之間,遺失了那個東西——反而讓被江家趕出家門,去擺渡門求生路的江瘸子給找到了!
江瘸子作為預言之中,會敗壞江家,不該出生的人,不負眾望,為了報復,來到了真龍穴——破局!
我出生了,玄英將君得知,也尾隨著出生了。
我盯著他:「你們要這個東西——是因為怕這個東西?」
江辰深潭似得眼睛,死死盯著敕神印。
我看出來了:「看來這東西意義很重大——是不是得到了這個東西,就可以對我,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