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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下棋局,韜光養晦,只等著關鍵的棋子落下來。
她在泥土下,等了幾百年。
直到那天——一個叫李北斗的,來到了楊水坪。
他終於回來了,這一切,沒有白費。
可是,這一世,對他來說,旅程是更艱難的,他不光要嗷躲過無祁的陷阱,還必須長出,做國君的時候,沒長出的真龍骨。
這一條路,他只能自己走。
他比景朝國君忘的還要徹底,可瀟湘反而是高興的。
這樣才好。她就又可以,跟他重新認識了。
不過,這一次,江辰也出現了。四相局危機重重,河洛甚至親自追了過來。
為了保護李北斗,她去受那個雷劫,就為了,讓河洛以為,李北斗跟自己一起死了。
留下個精魄就足夠了,那片逆鱗,李北斗會一直放在心上。
當然,這一次,她眼看著,其他很多人來到了李北斗身邊。
尤其那個杜蘅芷。
沒錯,杜蘅芷是跟李北斗星軌相交——她按理說,是名正言順,並肩追隨李北斗那個人。
她不想讓李北斗多看那個杜蘅芷一眼。
更何況,還有許多其他人——誰來李北斗身邊,都不奇怪,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她困在逆鱗里,出不來。
哪怕出來了——無祁也發覺了她。
這一次,無祁依然要利用她。
她也依然不能把真相告訴李北斗,李北斗為了跟無祁一體同心的她,對無祁手下留情的話,那他面臨的災難,就永遠也不會消失。
河洛也用這件事要挾她,她只能裝成聽從無祁號令的樣子,程星河去找她求助,讓她上九重監幫我的時候,那句「他不是還沒死嗎?」
自然也是說給河洛和高亞聰聽的。
其實,她在龍母山取到了龍母的骨肉,就是為了幫李北斗催生真龍骨,但是依然要掌握分寸,不能催生完全,她的身份,依然不能讓他想起來。
已經幾百年了,已經該結束了。
她做過孽,也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這段記憶到了這裡,停止了。
瀟湘的手,從我的身上鬆開。
我睜開了眼睛。
我想起來了,景朝國君那句——有些事情我沒做到,必須你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沒能知道瀟湘付出的一切,深深後悔,他希望,我能給瀟湘一個交代。
我一直信瀟湘,也是因為,景朝的記憶,一直在提醒我。
她為我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是祟迷亂了心智,她只怕永遠也不會讓我知道。
「李北斗!」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把祟壓下去!」
九尾狐。
而我抬起頭,看見了面前那個九州鼎。
九州鼎已經風化了一半,四面八方,都在轟然崩塌。
「護住九州鼎,不然,就來不及了!」
如果護住九州鼎,無祁也會存在下去——他就不怕跟預知之中一樣,被我寸寸磔斷了。
無祁眼裡,有了希望。
可這一瞬,右手忽然抬起來,對著無祁就劈了過去——黑氣蔓延的更甚,九州鼎轟然一聲響,眼看就要崩塌。
這些,關我什麼事?
都毀了,再造!
瀟湘眼神一凍。
可下一瞬,血色龍氣升騰而起,猛然就把黑色神氣,全部壓住。
不對,我之前做的,不會白費。
那種敢與日月爭輝的紅光照在了瀟湘身上,讓她看上去,簡直像是披著一件嫁衣。
「拔出斬須刀,」我盯著瀟湘:「把真龍骨剔出來。」
第2465章 剔除邪祟
之前做過一個預知夢。
瀟湘剔除了我的真龍骨。
只是沒想到,在這裡實現了。
瀟湘的眼睛裡,忽然就淌下了淚。
她並不願意。
「真龍骨……」遠處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那就再也長不出來了!七星,要債要到了最後一步,你……」
要債?
可笑……黑氣倏然從左手掀起,對著瀟湘就橫掃了過去——她身上的氣息不多了,一下就滅除了。
免得在這裡礙眼。
誰也別懷了我的興致。
我要把無祁磔碎,我要把天地換一個主人。
他們都該死。
就在那個神氣掀起的時候,右手倏然壓住了左手。
左手的黑色神氣,幾乎是貼著瀟湘的手臂掠過去,「轟」的一聲,將她身邊的堅固的漢水玉,打成了一道深溝。
無祁眼裡更亮了。
他當然是希望真龍骨能剔除的——祟一旦從我身上消失,他就不會再受這種刑罰了。
而且,這個劫難過去,他就算是得到新生了。
瀟湘也是這個意思——無祁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可是,不剔除真龍骨,祟遲早會把真龍骨全部腐蝕。
「快!」
血色神氣,再一次掠起,壓住了黑氣:「瀟湘,就靠你了。」
她為我背負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知道,她來動手,簡直是一種殘忍。
可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反手把斬須刀對著瀟湘就甩了過去。
瀟湘接住的同時,暴戾之氣就在心裡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