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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八郎圖就圖一個虛名,可是,這些虛名,又到底有啥用?
他從小受盡人的嘲笑和鄙視,他再也不希望被人看不起。
可惜,這條路,到底沒走對——從別人身上受到的傷害,不能釋放到無辜的人身上。
程星河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七星,你真是個災星。」
我還想起來了——之前那一高一矮兩個就提起過,說我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動了我,是要天打雷劈的。
結合之前那些倒霉的……難不成,是真的?
田八郎闖的禍太大,水妃神一直鐵面無私,沒法幫他。
但是,水妃神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對了,以田八郎自己,干不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兒,他身後……」
對,他身後是有個幕後黑手,我已經知道那個出謀劃策的人,到底是誰了。
第1070章
話剛說到了這裡,程星河臉色忽然就發了紫。
看得出來,水靈芝草不夠用了。
可這四周,偏偏沒長著。
我趕緊跟水妃神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我們得趕緊走了。
水妃神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接著就比劃,那個背後真兇,我給你抓來。
水妃神這才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了周圍幾個海羅剎。
那幾個海羅剎見狀,立馬全畢恭畢敬的讓開了。
我帶著程星河要走,回頭看向了海生。
海生衝到了水妃神身邊,水妃神一下就把他給抱住了。
我看著這個畫面,說不出的感同身受,心裡又是暖,又是酸。
我媽要有鳳凰折翼的劫難,她怎麼樣了?
我要是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會這麼高興嗎?
程星河給了我一杵子,我反應過來,帶著他就上去了。
一邊游著,程星河的表情也就越來越難看,倆眼直往上翻——說是缺氧,倒不如說是嚇的。
我沒轍,也不能看著他死,只好把避水珠從嘴裡拿出來在水裡沖乾淨,塞他嘴裡了。
這一瞬,他眼睛終於翻了回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可這畢竟不是陸地,他喝了一肚子的海水——也巧,一個不小的魚游過去,正在跟著水拉屎。
他一瞅自己成了魚的馬桶,臉色重新綠了,死命的就往上划水,似乎一秒也不想在水裡呆著了。
我回頭看向了那個深潭,這事兒終於解決了,海生自己成了水妃神的兒子,三奶奶的下落,肯定也能順利找到了。
我替他們高興。
只是,田八郎和海羅剎「大小姐」……她幫了大忙,簡直算是「大義滅親」,我還沒來得及跟她道謝。
她爹現在被白無常找麻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記得,老頭兒跟我說過,黑無常是來抓人的,白無常是專門處理公務的,這事兒看來並不算小。
上了岸,程星河趴在地上就開始噴水,猶如一個淋浴噴頭。
白藿香和夏明遠也過來了,一看我們沒事兒才吐了口氣。
現在,天已經一片大亮,光線打的人睜不開眼。
白藿香給程星河拍背,這貨含著避水珠本來是沒事兒的,誰讓他人慫志短,死命上竄。
再一看蘇尋也沒什麼事了,渾身都已經痊癒了,不過周圍有一些香薰包,是助眠的,估計白藿香讓他先睡,對身體修復更好。
我算是給他出了這口氣了。
他們弄清楚了真相,夏明遠氣的推了我兩把:「七星,不是我說你,不是說好了要把江辰和我祖爺爺的事兒給問出來嗎?你下去白跑一趟?」
程星河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七星也是你叫的?你等著天打雷劈吧!」
我也瞅著他:「要不你自己下去問去。」
夏明遠一捲袖子:「去就去……」
說著要把程星河嘴裡的避水珠摳出來:「借我一用。」
程星河立馬把嘴捂住:「你別找藉口跟我間接接吻。」
吻你大爺。
我說捲毛你還是算了,我怕你下去就上不來了。
底下的海羅剎女都那麼好看,你肯定得去說土味情話。
不過你這長相下去得讓人當怪物史萊克,說完了就得挨打。
程星河把避水珠吐出來,攥緊了,看向了我:「七星,說起來,你不是說你知道幕後真兇是誰嗎?哪一個?」
我盯著後山:「咱們見過。」
程星河順著我的眼神往後一看,猛地就一拍大腿:「你說的是那個老東西?」
沒錯,那個山上的道士——能做出以假亂真小道士的能工巧匠。
蜈蚣庵的白雲山。
程星河一愣:「他?」
夏明遠也皺了眉頭:「怎麼回事?」
我則直接看向了樹後頭,大聲說道:「您來的好,免得我們還得爬山涉水去找您,不過,躲著幹什麼,出來說話多敞亮。」
程星河他們立馬的看向了那棵樹。
果然,隨著一聲嘆息,一個細瘦的身影從樹後出來了,一隻手不停的捻著自己的山羊鬍子:「厭勝門少主,名不虛傳啊!」
那個傀儡道童,也還是一步不離的跟在了他身後。
之前還算是客套,現在,成了心服口服了。
不過,他接著就說道:「不過這話貧道就要斗膽討教了,貧道就是出於關心,過來看看幾位,可怎麼就成了什麼所謂的元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