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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地方有大靈物,肯定會有一些大靈物留下的蛛絲馬跡。
孩他爹把個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我們祖先在這裡安家,就是因為戰亂,這地方荒郊野嶺,這不安全嗎?後來住慣了,就留下了,要說傳說……那就只有一個。」
原來,當初他們祖宗逃難,半夜拖家帶口到了這裡,遠遠看見山間有兩道紅燈,宛然像是有人相迎。
不過再靠近了,那紅燈就不見了。
那個祖宗也是喝過墨水的,一尋思,人們常說「紅光滿面」是喜兆,可見紅燈也是吉兆,這就把家安在這裡了,這些年本來過的也挺不錯的。
紅燈?
夏明遠順便再問擺渡門的事兒,果然也沒問出什麼花兒來。
本地人一聽我們能看事兒,一窩蜂似得就來了,有一些老少爺們求著我們一定要把這事兒給看好,還有一些女眷嚎啕大哭,說著家裡親人無辜自焚,讓人看著也心酸。
我們就答應下來,幫著看看這事兒——也請他們幫我們留意,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出奇的外鄉人出現過。
天色也晚了,孩他爹倒是挺熱情的,給我們找了個挺好的住所——本地唯一一個小旅社。
結果黑膏藥一聽這個地方,眼神就有點不對勁兒,眼神飄忽不定,喉結滾來滾去,還咽了好幾下口水。
把程星河看的直嘀咕,說看這貨的沒出息勁兒,保不齊旅舍也有好吃的。
說是旅舍,其實就是個普通四合院,以前這裡有很多貨車通行的時候,給貨車司機休息用的。
不過現在附近開了新高速,客人就少多了。
院子不大,倒是整整齊齊的,開旅社的是個小寡婦。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不過看樣子,這位寡婦倒是過的風生水起。
別說,夏明遠一進去見到了那位寡婦,倆眼一直,就連我們幾個也微微有點吃驚。
這位寡婦長得確實不錯——一身窮鄉僻壤難得一見的大紅低胸連衣裙,身材包裹的曲線玲瓏,頭髮盤的精緻時髦,一張鵝蛋臉俏麗的不得了,鳳眼紅唇,嘴角點著一個風情萬種的黑痣。
絕對稱得上妖艷惹火,好似一支野玫瑰。
而且,她身上若有似無,有一種特別勾人的氣息。
小寡婦趕緊幫我們提東西:「我都聽說了,幾位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提!哎,幾位喝什麼?」
我們以前遇上的漂亮姑娘,聲音往往脆甜,但這一位,帶著點微微的煙嗓,倒是更顯得撩人。
夏明遠一擼自己的捲毛,口舌立刻潤滑了起來:「你猜我想喝什麼?」
我和程星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果然,小寡婦一隻手打在了夏明遠肩膀上:「哎呀,我有這個看穿人心的本事,還在這開旅館?」
夏明遠咳嗽一聲:「我想呵(喝)護你。」
這把小寡婦給逗的,微微一笑:「小嘴抹了蜜!」
那一笑,含嗔帶喜,快把夏明遠的魂兒給勾飛了。
眼瞅著,這貨快把夏家仙師丟在腦後,連上這裡的目的都快忘了。
我往四下看了看,那小寡婦倒是拍了我一下:「這小哥哥眼睛真好看,我這的破爛兒,都不配裝進去!」
我敷衍了幾句,又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麼外鄉人?
小寡婦一皺眉頭:「要是有就好了——姐姐這日子也好過點不是。」
說著,一隻手就想往我背上拍,結果一低頭,看到了我腳邊的金毛,眼裡瞬間滾過了一絲驚駭,手跟烙了一下似得,立馬從我身上彈了下來。
金毛呆頭呆腦的盯著小寡婦,習慣性吐出半截舌頭。
奇怪,金毛不咬不叫的,又被白藿香處理過外貌,看著就是個普通土狗,她怕什麼?
但她馬上就把手縮回來,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調整的十分自然:「你看看,我們這天乾物燥,哪兒哪兒都是靜電——你可電死我了……」
說著,又輕輕在我肩膀上搔了一下——那個動作,輕柔嫵媚,跟一隻貓爪撓過你的心一樣。
但她身子一繞,儘量離著金毛遠了幾分。
哪怕天師府里,好多先生都認不出金毛,難不成,她一個鄉間小寡婦能認出來?
夏明遠趕緊湊了過去,也讓小寡婦看看他身上帶不帶電,被小寡婦巧妙應對,一陣小旋風似得把我們給送進房間了。
黑膏藥自打進來之後,又是咳嗽又是跺腳,不停的刷存在感,瞅著那小寡婦的表情本來挺期待的,可惜小寡婦完全拿他當空氣,似乎看他一眼都嫌費電。
他就氣的嘀咕:「穿這麼少,找性騷擾。」
哦,原來搞得黑膏藥心緒不寧的,就是這個小寡婦啊。
房間是個大通鋪,正好夠睡。
小寡婦招待完了,讓我們早點休息,關門走了,我卻覺著,小寡婦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對。
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什麼其他的東西。
至於這旅舍的位置——也巧,就在聾啞老頭兒和黑膏藥家旁邊。
黑膏藥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收拾過,亂的插腳不下,可算找到了離開家的機會,自然就跟我們住在了那個宅子裡。
大家上了通鋪,黑膏藥被小寡婦忽視的十分不爽,這麼一躺下,開始抖腿玩兒手機——離得近,我掃了一眼,是在評論新聞,有一個見義勇為犧牲英雄的女兒被害,眾人聲討要求重判,他留言:「這年頭受害人也得拼爹了?就因為她爹是英雄就重判,一般人受害就活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