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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新聞說是超市老闆愛心捐贈,有人說老闆一顆紅心,他留言:「這麼說其他人心都是黑的唄?」
一有罵他的,他就高興,上去做鍵盤俠,舌綻蓮花,站在道德的黃土高坡上一路高歌衝鋒。
啞巴蘭咂舌:「就為了博這麼點關注,也至於?」
簡直可憐。
從別人的痛苦上獲取自己的快樂,造的業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早晚自己還。
我順口問道:「哎,這個小寡婦哪裡人氏,在你們村呆多長時間了?」
結果黑膏藥一聽,立馬來了警惕心:「你發情呢,沒見過女人啊?」
啞巴蘭剛躺下不久,一聽這話,抓住黑膏藥就暴揍了一頓,我攔了啞巴蘭說算了。
你見過哪個生活富裕,幸福美滿的人會放著美滋滋的生活不享受,反而四處攻擊傷害別人?
這麼下去,惡性循環,運氣會越來越差,一輩子也只能繼續過被生活餵屎的日子了。
不過,估計他也習慣了——這不,氣咻咻就睡著了。
這一天也累了,我躺下就要著,結果迷迷糊糊剛要進入夢鄉,就被人捅醒了。
程星河。
睜開眼睛,聽見周圍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其他人都睡著了。
我皺起眉頭:「幹啥?上廁所怕黑要人陪?」
程星河低聲說道:「放屁,你沒覺出,那個老闆娘不對勁兒?」
我一下徹底清醒了:「你也看出來了?」
「我是二郎眼,不是瞎眼。」程星河低聲說道:「那老闆娘身上一股子怪味兒……我聞著,像是腥味兒。」
腥味兒……
正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抬起頭,我和程星河同時看到,窗戶外面,隱隱約約,像是掛著兩盞紅燈。
第956章 簸箕之水
我和程星河同時激靈了一下。
於是我們倆就想爬起來,但沒想到,一動身,我們倆都愣了一下。
雖然可以小範圍的自由活動,比如踹人一腳,戳人一下,可真要想爬起來,身上竟然跟有千斤重一樣,根本就掙扎不起來。
這什麼情況?
除非——是傳說之中的「悶香」?
關於悶香的傳聞極多——清朝的時候就有記載,說通過某種特殊手段燻烤人肉,發出的味道會讓人身體沉重動不得,好似鬼壓床一樣。
盜賊就管這個叫「悶香」,一旦主家入睡,取悶香於門內點燃,那主人家只管睡去吧,有人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扔井裡,他都覺不出來,盜賊就靠著這玩意兒肆無忌憚的做搬倉鼠,卻不被人抓到。
我跟程星河對看一眼——這還是個黑店還是怎麼著?
我立馬引行氣上來,可卻發現,在我睡著的時候,可能就被這個味道給薰染上了,身上軟綿綿的,根本也引不出來。
堂堂厭勝門主在這種地方陰溝翻船,那還不如蟊賊的手段,傳出去可丟了大人了——可是,但憑著這東西,就能把我們一行人熏成這樣,哪怕是悶香,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悶香。
而那兩點紅燈,竟然跟孔明燈一樣,在我們眼前飄遠,上另一個方向去了。
我和程星河一對眼——那玩意兒八成就跟本地人自焚的事情有關,放著不管,保不齊又會出人命的。
我立馬繼續運行氣,可說什麼也撐不開,急出了一頭汗。
而程星河跟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別費勁,勉強從懷裡拽出了一個小瓶子來,示意我湊過去聞聞。
我當時就來了精神,湊過去狠狠就是一聞,結果這一聞下來,眼耳口鼻仿佛被一把利刃給劈開,臭的人都蒙圈了,歪頭就想乾嘔。
但是這麼一探頭,倒是覺出來了——這個劇烈的臭氣,不光是將觸感劈開,甚至把身上那種沉重的感覺,也給劈開了。
能動了!
程星河自己也聞了那個味道,吐出舌頭的樣子,像極了金毛。
我們倆一起從床上爬了下來,一抬頭,發現那兩盞紅燈飄飄忽忽,已經往遠處去了——沒時間再把啞巴蘭他們弄醒了,於是我們倆從窗戶上鑽出去,奔著那兩盞紅燈就悄無聲息的追過去了。
老闆娘的房間在門口,已經關了燈,窗簾拉的厚厚的——但是運行氣一看,窗簾後面,並沒有命燈。
老闆娘不在屋裡。
這個時間段不在屋裡……上哪兒去了?
程星河低聲說道:「你從老闆娘身上看出來什麼沒有?」
「沒有。」
「我也沒有。」
瞞得過二郎眼和我的眼睛——老闆娘真要是來歷蹊蹺,那她的本事就太大了。
我們倆翻過了大門就追出去了。
一邊跑,我忍不住問程星河:「二傻,你還有那種好東西呢?」
程星河答道:「廢話,正氣水臨走的時候塞給我的,說她不在身邊,讓咱們長個心眼兒。」
對了,我也留心過——每次一出門,白藿香都會在門口或者床邊撒點東西,無色無味的,說是驅蟲的,我們也都沒當回事。
現在想來——也許,她撒的就是什麼預防這種東西的手段。
她從來都是默默做事兒,不肯提。
追著那紅燈,我們也聞出來,確實有一股子奇異的腥氣,越來越重。
程星河低聲說道:「跟老闆娘身上的氣息一樣——有內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