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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說,不過,跟一個婦女沒啥好說的,眼巴前這事兒怎麼弄?
那個邪祟既然放跑了,那肯定要變本加厲的報復。
我一尋思,真要是救了一村的孩子,功德也不小,保不准就能把瀟湘以前的罪孽堵上一些。
更何況,我還得去拿送子娘娘廟裡的「金柿子」呢。
我就跟村里人打聽了一下,之前那個天師仙娘,是在一個細脖罐子裡面,放了點芝麻糕,這才把那個邪祟引進去的——進去就出不來了。
天師仙娘再把罐子口一封,就把罐子綁上了送神轎。
芝麻糕,看來那個邪祟,喜歡吃甜食。
大潘就問我:「怎麼,你要照葫蘆畫瓢?」
我搖搖頭,邪祟上當一次就夠了,肯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既然那位天師仙娘已經用了一個法子了,咱們排除這個法子,用另一個法子。
大家一聽我樂意幫忙,別提多高興了,說不知道怎麼謝我才好。
我說也不用謝我——那事兒,那些打工抬神轎的孩子們沒做錯,該給他們臘豬肉,就給臘豬肉,至於我,我不要別的,就要送子娘娘廟內里的那個石榴樹上的東西。
那些孩子們一聽,別提多高興了,連聲說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我連忙擺手說這我可承擔不起,快別瞎說。
接著我就讓他們拿上點東西——把一百步之外的地方搶修一下。
那就是石榴局破皮的位置,把那堵上了,損失就不會進一步擴大了。
他們一聽,趕緊抄上竹竿石灰之類的,就朝著一百步之外的地方過去了。
結果到了地方一看,也巧,正是阿霞娘他們家。
阿霞娘的丈夫本來是村裡的望族,不過後來,望族缺少男丁,撐不起家業,阿霞娘的丈夫又不頂用,家裡也就落敗了,只剩下了那一大排的房脊,彰顯以前的氣派。
而現在,那長長一片圍牆都給轟然倒塌了,也沒人修整,就是這裡鬧了個石榴破皮。
剛靠近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裡面就出來一個瘦老頭兒,戰戰兢兢的說道:「饒是阿霞弄錯了繩子——那你們也不得拆了我們家啊!要拆,從我屍首上踩過去!」
原來阿霞娘的丈夫眼瞅著我們浩浩蕩蕩過去,手裡又抄著各種傢伙,還以為我們是為了阿霞姨的事兒來尋釁報復的。
村里男人把來意說了一下,阿霞姨的丈夫一下高興了起來:「這還不好?阿霞,你蒸粘豆包來——他們要給咱們修房子哩,不要錢!」
可誰知道,阿霞姨本來在窗簾後面躲著,一聽我們不是來找事兒的,忽然就從屋裡出來,兩手一張:「就不許你們修!」
我一愣,這種好事兒,她為啥不樂意?
但是再一細看,我就看出來了,那片殘垣斷壁底下,埋著點很可疑的光。
這石榴破皮的地方,有點說道啊!
第1288章 牆下女人
我奔著那個地方就過去了。
可阿霞娘一下就擋在了我面前,臉色死白:「這是我們家的地,不許你過去!」
阿霞姨的丈夫一看就膽小怕事,但很護著老婆,立馬擋在了老婆面前:「就是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答道:「孩子也都是大家的孩子,你這有孩子們的線索,我們不能看著不管。」
一聽我這麼說,其他人群情激奮:「阿霞娘,仙娘說的是真的?」
「你不光在繩子上偷工減料,跟丟孩子的事兒有關係?」
「你還有人心沒得——自己生不下孩子,恨不得村里個個沒孩子莫?」
阿霞姨一看激起民憤,自然也就覺了虛:「你放屁,誰說我跟丟孩子的事情有關係了?」
「要想證明清白,把石頭板搬開不就曉得了!」
阿霞姨還在想說辭呢,可有個年輕的阿爹一下就躥過去了——好像名字叫銅頭,這個阿爹的孩子才八歲,也是上山摘蘑菇就一直沒回來,老婆險些把眼給哭瞎了。
這會兒一聽事情跟丟孩子有關,哪兒還瞞得住。
銅頭一衝,阿霞姨臉色就變了,還想過去攔著,可銅頭年輕力壯,兩腳就把我指點的地方上的柵欄全部踹開,幾把將地上的土塊瓦礫也全清理了,露出了一個土坑。
大家全直了眼。
阿霞姨還要上去護住土坑,銅頭一肩膀把她撞開,兩手插豆腐似得直接插了下去,就從土裡夾出來了一個東西。
那是個蛇皮袋。
跟城裡人收廢品的一樣,鼓鼓囊囊的,
二把蛇皮袋給打開,大家忍不住就「咦」了一聲。
原來,那個蛇皮袋裡面,密密麻麻的,裝的全是小孩兒的衣服!
阿霞姨渾身一顫,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村里人見了東西都認識:「這不是小虎的褲子?我還以為讓風颳了!」
「那是二林的鞋!還以為他調皮,丟在了山上!」
凡是丟孩子的家長,都看出來了自己孩子的東西,一擁而上。
阿霞姨大口喘氣,忽然翻過身子,就要往後山跑,可她沒跑幾步,就撞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上。
大潘。
大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意思是她走不了了。
阿霞姨的丈夫也瞅著那蛇皮袋裡的東西,莫名其妙:「這個,是么子喲?」
我也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趁早說。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