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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明目看的高興,他伸手就要把那個雲紋盒子拿來,可手剛碰到,就聽見尉遲明目一聲慘叫。
他自然是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就愣住了。
尉遲明目最引以為傲的眼睛,被齊齊剜了下去,只剩下了兩個流血的黑洞。
而尉遲明目一雙沾著血的手,對著四周就抓了過去:「為什麼……公孫統,為什麼……」
他吃驚之下回過神來,立刻就抱住尉遲明目,一邊想給她止血,一邊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這個時候,就聽見後面一聲暴喝:「公孫統,你為什麼這麼做?」
皇甫球他們一幫人來了,目睹眼前這一切,一個個又驚又怒。
他也說不是他,可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
話才說到了這裡,皇甫球再也按捺不住了:「你到了現在,還好意思扯謊?大家是親眼看見的,如果不是你,尉遲明目的眼睛,是怎麼弄的?她自己摳下去的?」
公孫統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似吊兒郎當,其實眼神卻陰沉了下來:「那天,那地方,還有第三個人。」
赫連長老立刻說道:「第三個人幹的?那——第三個人,到底是誰?」
第1000章 火鼠之裘
公孫統冷冷的說道:「你們要是不去喊打喊殺要抓我,我早就抓住那個人了,可你們……」
那個時候,公孫統聽到了一個很怪的聲音。
像是一陣十分輕微的腳步聲,在皇甫球他們進門之後,急匆匆,悄默默,對著大門口出去了。
除了是真兇,還能是誰?
他當然想掙脫眾人,順著那個方向把人抓回來。
可沒來得及。
想也知道,皇甫球他們一看尉遲明目慘叫著問公孫統為什麼,而公孫統滿手滿臉,都是尉遲明目的血,不管是誰,都會以為是公孫統乾的,哪兒還會聽他說話,一股腦,就要把他給抓住。
他要追——皇甫球他們會怎麼想,會以為他要跑,怎麼可能讓他走?
所以,他根本沒能看到,那第三個人是誰。
皇甫球當時就冷笑:「你上輩子織席的?挺會編啊!現在,不光不承認,還捏造出個第三個人來,簡直是笑話。」
赫連他們面面相覷,也不吭聲了——說什麼都得講究證據,否則,只能是空口無憑。
公孫統懶洋洋的靠在了柱子上:「我說這些事兒,也不過是還人情——一開始,就沒指望你們能相信。」
說著,不耐煩的看向了我:「滿意了沒有?人情我可還完了。」
我注意到,公孫統說話的時候,一隻手,一直在掏自己的肋骨,好像那裡長了癬一樣。
我立馬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哪兒還有什麼後來?」皇甫球說道:「他仗著自己粘了「那位」的光,八成,「那位」還賜給了他神氣,他有力氣,我們摁不住,還是跑了,擺渡門一直追了這麼久,這不是,今天才重新出來!」
「你說……」赫連長老瞅著公孫統,直嘆氣:「都到了現在了,你有苦衷,有冤枉,就全說清楚了吧!哪怕到了現在,我還是不信,你能幹出這種事兒!」
公孫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三聖母,也就只有你還信我……」
「那是因為赫連先生一顆仁心,不管是誰,他都非得往好處想!」東方長老聽到了這裡,也直嘆氣:「哎——當初,我們眼睜睜的目睹一切,唯獨赫連不相信,他就鬧不明白,公孫統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這麼做?直到發現桌子上,少了兩個盒子。」
一個盒子在地上被找到了——公孫統見到尉遲明目眼睛出事兒,哪兒還顧得上盒子。
而另一個盒子,就這麼沒了。
那個盒子,是一個要緊人物,寄存在擺渡門的,說這個東西,至關重要,一定要保存好。
他們就認定了,公孫統是為了偷四相盒,才鋌而走險。
「是啊!」我接著說道:「關於四相局的盒子不是丟了嗎?公孫統,那個盒子呢?」
公孫統一拍瘦成杆子的大腿:「你可算是問著了——你問我,我問誰?」
「你還放屁!」皇甫球幾乎要跳起來打他:「你就編吧!」
公孫統則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冷笑了一聲,繼續撓肋骨。
可不對啊——我說道:「他已經承認自己去偷那個檄仙文了,也算是應了你們擺渡門的終極大罪,這就跟殺人犯一樣,殺一個人是死刑,殺兩個人也增不了刑,為什麼不承認?」
這一下,就把皇甫球他們給問著了。
但皇甫球立刻梗著脖子說道:「他滿嘴跑火車,當然沒有實話了!」
我說道:「這要是有第三個人,就解釋的通了!」
除非——那天,確實有第三個人出現。
就在公孫統用萬花筒哄尉遲明目,自己專心偷檄仙文的時候,第三個人出現了。
他在尉遲明目專心致志的時候,出其不意的挖了尉遲明目的眼睛,尉遲明目肯定沒防備,也沒看清那個人,自然以為兇手是身邊的公孫統。
而公孫統當時在看檄仙文,也沒察覺那個人。
那個人來這裡的目的,跟公孫統一樣,也是偷盒子的。
不過,公孫統是想偷小龍女的檄仙文,而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奔著四相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