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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張師兄算是越說越生氣:「你們也不用這么小心,我可是打聽了,他根本不是咱們首席天師的兒子,年紀對不上!不過靠著個李字,招搖撞騙,我看,哪怕那個訂婚,杜天師也未必願意,據說,是杜大先生那個老太太獨斷專行,包辦婚姻,杜天師孝順罷了——總有一天,我得揭穿那小子的真面目,免得讓杜天師一生幸福,葬送在他手裡。」
程星河跟我擠了擠眼,做了個口型:「情敵。」
情你大爺。
其他幾個年輕天師一聽這話桀驁,茬子也不想接,立馬轉移話題:「對了,張師兄,這地方這麼多的銀精……咱們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就在這裡?」
我一愣,他們不光是為了井水害人的事情來的,還為了什麼東西?
程星河他們也都聽出來了,難怪把杜蘅芷都驚動來了,又便衣出行,主要目的,是為了那個東西?
飛毛腿更是著急,光潔的額頭上一滴一滴往下淌汗——他覺著自己的祖產,被危險的人物給盯上了。
結果話沒說完,那個冒冒失失的年輕天師,就被張師兄照著腦袋來了一下:「聲音壓小點,事關重大,你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聽見還是怎麼著?」
那個冒失的年輕天師挨了打,只好點頭哈腰的認錯:「那,這幾個人……」
那幾個翻山客歲數都不小了,你看我,我看你,眼裡都露出了幾分懼意,顯然也聽見過銀河大院的威名,立刻掙扎著說道:「我們沒害人,我們冤枉!」
張師兄嘴角一斜:「冤枉,人贓並獲,你當我們傻嗎?你說你們沒害人,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那幾個翻山客一下就說不出話來了——上哪兒找去?
幾個年輕天師看著翻山客,也有幾個好奇那麼多銀精到底代表了多少財產,也就往井邊伸頭,結果這一伸頭,那個歲數大點的翻山客,抓住了機會,一頭就要跑!
他身手算不錯,可跟天師府的能比嗎?
幾個年輕天師跟鷂子一樣,迅捷的就把他撲在了地上:「你還想跑,罪加一等!」
而那個翻山客的腦袋被摁在地上,地上的小石子都嵌在了他臉上,還撞出滿鼻子的血,哀嚎了起來:「我不去銀河大院——我還得給我兒子娶媳婦呢……我們家香火不能斷……」
他歲數不小了,我們幾個都皺起了眉頭來。
「香火香火。」那個張師兄露出個很刻薄的笑容:「你們這些過街老鼠,斷了香火才是為民除害,難不成,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這一句,一下把幾個年輕天師都說笑了。
張師兄意氣風發:「小五小六,把這幫刨坑的抓緊了,送汪先生那去。」
程星河微微皺起眉頭看向了我——汪瘋子也來了。
天師府排名第一的武先生。
「這幾個老鼠,到了汪先生手裡,可有苦頭吃啦!」
這樣不行,那幾個翻山客一旦進到了汪瘋子手裡,照他那個脾氣……
我忍不住就要站起來。
程星河一把抓住了我,意思是你瘋了,管這種閒事兒?
可也不能看著那幾個翻山客冤死——我們不出來,他們這輩子都回不了家了!
而下一秒,我們面前的樹枝瞬間被撥開,張師兄那個刻薄的聲音,一下就在我們頭頂響了起來:「嚯——這裡還藏著一窩蟑螂呢!」
那幾個年輕天師也都跟了過來,喝道:「你們是這些老鼠的同夥?」
他們模樣都很稚嫩,應該是新進天師府不久的青銅見習天師,也全不認識我。
為了省事兒,我也沒直接亮身份:「我們是來給那幾個翻山客作證的——剛才我們一直都在這裡,發生的事情看了個一清二楚,害人的是井底下的東西,不是他們。」
那幾個翻山客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這裡,更沒想到我們竟然能給他們作證,全給愣住了。
那些年輕天師看著我們,也納悶我們是哪裡鑽出來的,都看向了那個張師兄。
「喲,」那個張師兄冷笑:「你們是哪個牆上的草,怎麼,這年頭什麼貨色都能來做污點證人了?」
我不卑不亢的答道:「這怎麼了,這年頭,不也什麼貨色都拿自己當成大老爺嗎?」
張師兄譏誚的薄唇,頓時就給凍住了。
程星河他們則全笑了起來。
那幾個年輕天師看著我們,都沒了主意,而張師兄著了惱,一隻手,奔著我就抓了過來。
那手很快——我認識這個手勢,練的也是手上凝氣的本領,號稱小誅邪手。
那些年輕天師也都來了精神:「張師兄帥氣!」
「得了名師精心教導,就是不一樣!」
啞巴蘭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張師兄這麼急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立馬也要衝過來,可他們離著較遠,飛毛腿倒是擋在了我前面,可飛毛腿不是行內人,哪怕抓住了張師兄的手,也瞬間就被甩開,跌出去了老遠。
而那個小誅邪手雷厲風行,一下就抓在了我的右手上——想把我給摁地上。
結果一摸就摸出來了,我右手不行。
他一愣,哈哈大笑:「話說得這麼滿,感情是個殘廢……」
說著,小誅邪手上的行氣一炸,就要把我反扭過去。
行吧,你別後悔。
第1267章 舊日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