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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說道:「我叫李北斗。他們管我叫七星。」
她怔了怔,才說道:「我講吃的。」
「哦,」這把我弄的很尷尬,這不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嗎:「這個叫辣條,你愛吃,咱們下山,我給你買幾箱子。」
她沉默了一下,說道:「未必能下得了山了。」
啥意思?
不過,這個辣條算是打開了局面,我趕緊又烤了幾串給她送過去,她接了,我就有點好奇——她帶著那個金絲銀線繡,是怎麼吃東西的?
可還沒等看出來,她聲音就冷了:「做么子,你要看我的臉莫?」
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吃你的。」
她冷冷笑了笑:「你叫我阿丑吧。」
阿丑?哪兒有人會叫這個名字?
可她一伸手,就要把面巾撩起來:「你看了,便曉得咯。」
我一下就傻了,不是說,降洞女不能看臉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嗷」一嗓子,就從山洞深處給響起來了。
我立刻轉頭,臥槽,那是啞巴蘭的聲音!
出事兒了?
阿丑嬌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叫他們莫要入三丈以外——該。」
這幾個貨——為了口子吃的,也至於?
我立馬抓住了七星龍泉,奔著裡面就跑了過去。
「你等會兒。」阿丑的聲音凌厲了起來:「莫怪我不曾提醒你,你若是進去,也回不來了。」
第917章 神洞深處
我說了句謝謝好意,抓了一把雞油藤就衝進去了。
雞油藤緻密易燃,很禁燒,山里人時常拿這個做火把。
腳邊一動,金毛也跟了過來,竟然跑的比我還快。
難不成,裡面真有什麼異常的東西?
出於風水先生的業務本能,我對方位距離十分敏感,一步一步丈量到了三丈之外,就眼瞅著已經到了三丈的距離,果然還是沒看見程星河他們幾個。
雞血藤的小火苗往下一掃,我心裡頓時緊了起來,地上積著一層厚厚的塵土,有東西被拖拽過去的痕跡。
他們三個,是被什麼東西給拖進去了。
金毛蹲在地上,堅守著三丈線,抬頭瞅著我,似乎問我接下來怎麼辦。
三個人都找不到了,管他娘的三丈不三丈。
雞血藤的表面凹凸不平,把一隻傷手硌的疼到鑽心,可我也沒在乎,另一隻手抓著七星龍泉就進去了。
這一進去,倒是覺出來,跟外面的洞口,截然不同。
洞口那三丈地,雖然也是人工雕琢出來的,可邊緣十分粗糙,這裡面卻異常精緻,甚至四壁都是精緻的壁畫。
這壁畫一看就有了年頭了,因為氣候濕潤,上面凝結了許多的水珠,不過也不知道壁畫是什麼材質描繪出了的,那歷經歲月輪轉的圖案,竟然一點也沒有斑駁,還是鮮艷異常。
壁畫的內容非常繁複——星星,月亮,花鳥,倒是跟金絲銀線繡差不多。
一路看過去,主題思想,表現的是許多美麗的,蒙著面巾的女人在花鳥的護送下,一路要趕到了某個目的地。
她們手裡捧著東西,像是要去送禮。
她們又經過了很多艱難困苦的歷程,才到了一處有雲朵的地方。
我看到這裡就明白了,這好像也是一種宗教崇拜,跟我們所拜祭的神廟一樣。
這地方,是降洞女說崇拜的「神靈」。
她們生於自然,長於自然,自然要崇拜自然。
不過,她們手裡捧著,一路上天的到底是個啥?
我雖然也好奇,不過這東西哪兒有程星河他們重要——順著地上拖行的痕跡,不知不覺,已經進來很深了,還是沒聽到他們的動靜。
我心裡有些著急,萬一真要是碰到了什麼猛獸,他們身上連件衣服可都沒穿。
正在這個時候,金毛忽然跟通了電一樣,對著一個方向就猛地支棱了起來。
我心裡一沉,跟著金毛的視線照過去,看見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佝僂著,窸窸窣窣,像是在尋找什麼。
我頓時一愣,這是個——人?
不是我那三個小夥伴——這個「人」瘦的像是一把雞血藤,估摸長年累月的營養不良。
媽耶,這年頭,還真的有山頂洞人嗎?
看他這個身板,也不像是能把程星河他們那三個猛獸給怎麼樣。
我攥緊了七星龍泉,對著那個方向就過去了,一邊走,一邊大著膽子說道:「勞駕請問……」
可話還沒說完,那個人影倒是猛地轉過身來,盯著我:「你見到了白鷺沒得?」
也是西川的口音。
不過,乾澀嘶啞,像是不知道多久沒開口講話了。
本地人?
而這個人,是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一身白色的長袍裹身。
是了,這種帶著宗教意味的地方,往往都有「守廟人」,我見記錄片裡播過,西南邊陲,有一個「飛來寺」,在絕頂高峰,上下不通,全靠著吊籃上下,一個十八歲的修行者上去,八十八也沒下來,直升機航拍,他除了取吊籃里的食物,一動不動的修行。
這也是個守廟人?而降洞女為了不打擾他,才不讓我們進來的?
這個面容——溝壑縱橫,高鼻深目,看都看不出多大歲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