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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和順瞬間一愣:「什麼?」
「你不是說,你有個坐牢的小舅子嗎?」
苟和順點了點頭。
原來,他跟前妻認識的時候,小舅子就犯了重罪被關進牢里,前妻說那小子一輩子出不來了,家裡以他為恥,照片都燒了,平時提都不願意提起,苟和順並不知道那位小舅子到底長什麼樣。
而眼前的這個潘騙子,正有過牢獄之災,而兄弟宮本來就塌陷,說明家裡人丁不興旺,色氣發綠,這男為陽,女為陰,所以紅男綠女,應該是個姐妹。
不過那個綠氣乾涸,人早沒了。
坐過牢,死過姐妹,天底下沒那麼巧的外人,必定是前妻的小舅子,白珠的親娘舅。
苟和順哆嗦了一下:「他……」
我盯著潘騙子:「那一箱子金頭靈蜥——該不會,就是你特地定了,托人放在水產商店的吧?」
潘騙子長長出了口氣:「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這件事兒天衣無縫,可怎麼也沒算出來,會遇上個你。」
接著,他看向了白珠,微微一笑:「你吃苦了,是舅舅來晚了,對不起你。」
那個瘦小的身影又是一個瑟縮,也許,她還不知道,什麼叫舅舅。
苟和順難以置信:「你不是一輩子都……」
「世事無常嘛。」潘騙子對著苟和順一笑:「你就是以為白珠沒有親人了,再也沒人給她做主了,才敢這麼幹。」
這話不跟之前一樣不靠譜了。
雖然輕飄飄的,可一字一句,是血是恨。
水產店的暗暗吐了口氣:「那就難怪了——也真沉得住氣,要是我……」
一般人是沉不住氣,可這位潘騙子是個有案底的人,絕不想「二進宮」了。
他回來之後,打聽家裡人的下落,結果才知道白珠身上發生的事兒。
他知道麗娜每天都要去買活物放生,才想出了這麼一條計策——殺人無形。誰也賴不到他頭上來。
至於怎麼進來的——光憑著他能騙過我們也知道。
巧舌如簧,也許以前就是因為詐騙罪進去的。
麗娜信了他的話——他說,他可以讓那個怪胎逐漸蛻卻鱗甲,重新成為一個真正的孩子。
麗娜能不樂意嗎?怪胎的事情,她沒有跟一個人說起過,這年輕人怎麼會知道?
他一定是活神仙下凡,救孩子,就靠她了。
她當然是想不到,知道的真相的,除了活神仙,還有一個——就是始作俑者。
潘騙子像是卸下了一身的偽裝,盯著生不如死的麗娜,微微一笑,滿臉輕鬆。
那個笑涼森森的,帶著幾分邪,也帶著幾分悽愴。
「啪」的一聲,苟和順跪在了潘騙子面前:「好兄弟,你高抬貴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以前是血親!你救救麗娜,四捨五入,她,她不也是你姐嗎?」
好一個四捨五入——這苟和順真的是對失去財富的恐懼,超過了一切,但凡是沒喝假酒的,說不出來這種話。
白藿香咬了咬牙:「厚顏無恥!」
她平時注意形象,生氣也不會太高聲,可這次因為耳朵聽不清楚,是吼出來的。
潘騙子又是一笑,卻並不意外,大概跟苟和順相處這段時間,已經知道苟和順是個什麼貨色了:「可惜,晚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滿眼遺憾。
是啊,對他來說,麗娜遭受的折磨,還不夠多。
我也終於明白,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急著要勸苟和順殺了那個怪胎了。
在我們面前裝傻,也是一樣。是怕我們這一突然出現,把他計劃全盤打亂。
他還想更多的折磨麗娜。
不過,這樣以來,雖然提前讓苟和順把怪嬰親自打死,麗娜的苦,也沒少吃多少。
苟和順對著他開始磕頭:「大兄弟,我求你,我真的不能沒有麗娜……」
可潘騙子死死攥住了那個畫著蒼蠅的紙,盯著我,意思像是問我,打算把他這個真兇給怎麼著了。
這是私人恩怨,我幹嘛要跟著蹚渾水呢?
潘騙子終於像是鬆口氣,喃喃的說道:「厭勝門李北斗,果然名不虛傳……那位鬼醫,也比傳說之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卸下了偽裝,倒是意外的英氣。
不過……我對他還真有點好奇:「你到底是哪個門下的?」
他的手法,跟厭勝的十分相似,我有種直覺,他可能跟厭勝門,有什麼淵源。
第1495章 地下寶氣
潘騙子一笑:「不是我不說,不過我師父比較特殊——在咱們行當里,沒人知道,您肯定也不認識。」
沒人知道?我看,是不想讓人知道。
要麼,是個人人求而不得見的厲害隱士,要麼……是在避仇家?
不管兩者之中哪一個,恐怕都是個厲害的大佬。
我看向了白珠:「那——是你把她留下來的?」
白珠死於非命,可既然死了,就應該被陰差給拉走,也有孤魂野鬼千方百計避開陰差不肯輪迴,但是白珠這個樣子,哪怕冤枉,也不像有這個意識。
潘騙子卻搖搖頭:「不是我,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您應該也看出來了,白珠不大對勁兒。」
沒錯,白珠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發粉。
我瞬間就想起來了——我一進這個門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