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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方盒子,外面刻著一條龍,裡面咕嚕嚕的,像是裝著個鐵球,等她把東西捧起來,我們眼前的景色,一下就變了。
這是那個我記得牢牢的樓梯口!
邸紅眼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對對對,咱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
劉實和韓棟樑也同時鬆了口氣。
二姑娘頓時高興了起來:「你是怎麼找到的?」
簡單,其實我是利用了二姑娘身上的膻味兒。
這個季節,外頭的蚊蠅是很多的,一旦聞到了膻味兒,肯定會有蒼蠅不遠萬里的聚集來。
我就用剛恢復的幾分行氣灌入耳朵,一直在聽聲音——什麼時候傳來了嗡嗡的振翅聲,肯定就到了跟外面交接的地方了。
當然了,這事兒不好跟二姑娘說,我剛要敷衍,一個聲音就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你們怎麼這會兒才來,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這個聲音是——我想起來之後,頓時心裡一緊,臥槽,他怎麼也上井馭龍這來了,真是冤家路窄!
第1093章 五雷轟頂
是程星河他老舅,齊鵬舉!
雖然齊鵬舉跟邸紅眼一樣,是地階一品,但我跟他交過手——哪怕都是地階一品,可機遇修行不同,能力也是參差不齊的,地階一品上天階,那是全部升階過程之中,路途最漫長,最難以跨越的一層。
所以,同為地階一品,能力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要再把整個地階一品劃分成九層,那像是邸紅眼,可能是微末的八九層,江景有一二層,而齊鵬舉,是最接近於天階的那種一層以上。
我雖然品階不高,但是畢竟有同氣連枝,吸過李茂昌,師父,還有皇甫球的行氣,打他一個應該不成問題,可現在我的行氣只恢復了一成半,在這裡,只能算個弟弟。
更別說,齊鵬舉跟我的過節很大——他兒子齊小胖放出了琵琶蠍,被我截胡,後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們齊家丟大了人,好一陣子沒在行當里出頭,不知道有多恨我。
而且,這地方不光是齊鵬舉——來來往往,多了很多的人,跟底下看見的那些騙子不同,妥妥都是行內的人。
那些人也都看著邸紅眼他們:「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眼瞅著要遲到了!」
「是啊,這次四相會,有大事兒宣布,你們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
四相會……
我說呢——四相會沒了水百羽,分崩離析,現如今,又被人重新組織起來了。
不用說,肯定是商量著怎麼對付我呢!
可我現在就跟螃蟹蛻殼時一樣,遇上了仇家,還不是讓人家一抓一個準?
二姑娘覺察出來,低聲說道:「慫貨,這也是你仇人?你仇人不少啊!」
見笑,人在江湖飄,哪兒有不挨刀。
邸紅眼看見齊鵬舉來了,連忙靠了上去:「鵬舉哥!哎,別提了!」
邸家和齊家都是十二天階,看來關係不錯。
邸紅眼把事情說了一遍,齊鵬舉看向了劉實的手,一下皺起了眉頭:「還小誅邪手呢,就這點本事,還來參加四相會?劉實,我看你還是跟蘭家求饒,娶個男人婆,回家抱孩子吧!」
這一下,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笑了起來:「哎,你說劉實也是——自稱武先生第一,一個小丫頭就能把他手碎了。」
「在四相局的誘惑下,欺世盜名的可不少,大家得把眼睛擦亮了,別混進濫竽充數的來。」
劉實本來就劇痛的無以復加,聽了這些話,急火攻心,忍著半天的一口氣壓不住了,張嘴還沒說話,就是一口血,頹然就躺下了。倒是把韓棟樑搞得很緊張,一疊聲的喊醫生。
而齊鵬舉看向了二姑娘,聲音不善:「開魂掌是劉家的絕技,你從哪兒學來的,說!」
二姑娘不耐煩了:「你能說點陽間的話嗎?二姑奶奶聽不明白!」
邸紅眼深知齊鵬舉的能力,現如今有了靠山,咳嗽了一聲:「兄弟倒是有個猜測——聽說厭勝門的宗家,倒是有一個陰招,叫什麼,移花接木。」
我心裡咯噔一下,沒錯,移花接木,能把其他人的看家本領,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們當然不知道那一下是赤水青天鏡反傷的,認定了二姑娘這個年紀,能用出三十年以上的開魂掌,除了移花接木,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齊鵬舉一聽「厭勝門」三個字,螺旋眉毛一下就挑了起來,喝道:「你跟李北斗那個小牲口,是什麼關係?」
去你大爺的小牲口。
其他參加四相會的先生,也暗暗吃了一驚,悄無聲息把這裡給圍住了:「厭勝門的奸細還滲透進來了?」
二姑娘脾氣也不小,一看來了個半老頭子對自己指手畫腳,當時就冷笑了一聲:「你嘴巴給二姑奶奶放乾淨點,什麼北斗南斗的,是人是狗,你二姑奶奶都不知道!」
不是狗。
說著就往裡看:「井馭龍呢?讓他給二姑奶奶滾出來!」
我想勸二姑娘低調點,可齊鵬舉已經火了:「厭勝門的小畜生,上這裡來作死了,我就送你一程,死了給你們李門主帶句話,我們姓齊的,早晚把他祖墳挖了!」
說著,一隻手翻過來,對著二姑娘就抓了過去。
二姑娘的脾氣也不小,手底下一道亮光一閃,對著齊鵬舉就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