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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越丑的,就跟陸地人越有聰明才智一樣,越被人推崇,海羅剎女會爭搶著嫁給丑的,周圍人也都崇拜丑的,他們的審美觀就這麼形成了。
眼前那個身披斗篷,地位應該已經算是挺高了,可能是個小頭領之類的。
而像是田八郎那種,雖然模樣對他們來說極為難看,武力值肯定先天不足,可人家也憑著後天努力坐上了現在的位置,好比身高一米四卻進了NBA一樣,也算是一道傳奇。
這位「美男子」之所以膽敢當孤膽英雄,估計也是對自己能耐有自信,可惜他是蛤蟆跳進秤盤裡——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把那個藝高人膽大的海羅剎「美男子」塞到了珊瑚礁底下,往外一看,不少的海羅剎還在孜孜不倦的搜查了過來。
不行啊,看來我這半個時辰還走不了,這一走,這水妃神就危險了。
而這個時候,又有幾個海羅剎從旁邊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議論:「趕緊找吧,媽媽的,羅剎女們好像快回來了。」
「這麼快?」有一個海羅剎像是難以置信:「不是去參加法會了嗎?」
「不興法會提前結束?」開始說話的海羅剎答道:「她們要是回來了,那就沒有咱們什麼事兒了。」
法會?那是什麼東西?
算了,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海羅剎女的戰鬥力,普遍是高於海羅剎男的,她們要是來了,那恐怕就更麻煩了。
水妃神也覺察出來了,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麼躲下去,遲早要被發現。
可水妃神把面子看的大過天,都這個時候了,也還是不肯回到了自己的儀仗之中,
那沒別的法子了,我也不能看著她就這麼讓兄弟給取而代之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於是我低下頭,就在珊瑚礁底下抹了幾把。
我聽白藿香提起過——真正的人皮面具沒有那麼容易做,光完全貼合人臉的膠,就沒那麼好找。
最好的,還是東海金玉珊瑚底下長著的細皮藻。
那種細皮藻在嘴裡嚼爛了,貼在人臉上,才能營造出真正不為人發覺的人皮面具。
那東西在深海之下,產量極其稀少,所以哪怕是她,都用比較麻煩的蜇皮法來易容。
這還是在跟她一起看電視的時候,玄幻劇里的人一手一個人皮面具的時候,她吐槽的。
多跟白藿香一起看電視,其實很長見識。
我剛才就看出來了,這些紅紅黃黃的珊瑚,正是金玉珊瑚——厭勝冊上記載過,挺值錢的,不光敲擊出來的聲音如同金玉,要是能把這東西放在財位上,也能金玉滿堂,招財進寶。
好——摸到了,媽耶,厚厚一層!
要是白藿香和程星河到了這裡,肯定都特別高興。
我一把就塞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水妃神看著我「吃草」,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顯然也不知道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嚼碎了之後,忍著噁心,就用手把細皮藻泥拍在了臉上。
別說,跟白藿香之前跟我提起的一樣,皮膚微微就發了熱,產生了粘性!
粘性差不多了,我就把擋水的手拿下來,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些碎石頭子,爛貝殼之類亂七八糟的貼在了臉上。
別說,還真管用,那些石頭脫離了地心引力和浮力,穩穩噹噹的粘在了我臉上,簡直是融為一體!
我把臉疙疙瘩瘩武裝好了,只剩下了倆眼倆鼻孔一個嘴露著。
水妃神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接著,就把剛才那個「花王」給翻了過來,解開了他的斗篷,跟水妃神示意,上我背上來。
水妃神遲疑了我一下,我就給她比劃著名解釋——跑遠了會碰上儀仗,在這裡藏著,他們人手只要夠多,那半個時辰之內找到,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在這藏著不是辦法。
但是,只有一個地方,那個田八郎肯定想不到。
也就是——燈下黑,我們重新回到了他的府邸里去。
他們已經眼瞅著我們突破重圍從裡面逃出來,自然不會想到,我們竟然還會回去。
而我把臉鼓搗成了這樣,再讓水妃神趴在我後背,大斗篷一罩,佯裝成是個羅鍋,肯定是丑的可樂,誰也不會認出來,是我們倆。
水妃神明白過來,黑潭似得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微微頷首:「你果然很聰明——要是模樣周正,怕早就出人頭地了。」
眼下頗為惋惜。
我謝謝你了。
於是,水妃神依言而行,上了我後背,被我用大斗篷,連七星龍泉一起罩住,我順手把剛才那個鋼叉也捎帶上了,剛收拾好了,忽然又有幾個鋼叉,直接伸了進來:「誰在裡面,給我出來!」
臥槽了,好險!
我立馬一蹬水,從裡面出來了。
我這一亮相,滿臉石頭疙瘩,一個大羅鍋,簡直威風凜凜,外頭幾個海羅剎本來一個尖嘴一個大耳朵,也奇形怪狀,但是看清楚了我的模樣,全不由自主露出了羨慕和自慚形穢交加的表情。
加上那個斗篷可能是代表身份的,他們倆趕緊就讓了路:「原來是什伍長。」
這聽上去可能是個小頭領的名稱,類似於幾當家這種。
我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昂首挺胸就踩水出去了。
還聽見小尖嘴在後面議論:「早就聽說田八郎從南海專程請來一位什伍長,容貌絕世無雙,我之前還有點不以為然,今天見了真容——真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