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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了,這是什麼邪祟造成的?
我回頭就看向了那些靈物:「你們知道嗎?」
那些靈物也搖頭:「沒見過,恩公想知道,我們去查!」
說著,嘩啦一聲,遂作鳥獸散,來去匆匆。
裡頭的醫生也給他們緩解疼痛的藥物了,可藥物貌似並不管用,慘叫聲還是不絕於耳。
白藿香從我身上下來,推門就進去了。
小護士嚇了一跳,就要攔著:「你進去幹什麼?」
屋裡的醫生也有些意外,讓她出去,可她手裡不知道哪裡就出來了幾根銀針,面無表情就紮下去了。
那些醫生都嚇了一跳,估計以為白藿香腦子有什麼問題出來報復社會,剛想把白藿香推出去,那個大漢忽然不叫了:「咦?二姥姥的,不疼哩!」
這一下,把所有的醫生全給鎮住了!
其中一個歲數大的剛才一直沒做聲,這會兒看清楚了銀針扎的位置,就吸了一口涼氣:「高明——你是鬼醫?」
白藿香點了點頭。
我現在也能看出來,在她扎針的位置,一絲一絲的怪氣,就往外冒了出來。
這一瞬間,走廊里的病人家屬全擠過來了,看清楚了之後,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201有個活神仙,能治!」
「真的?」
好幾個小孩兒擠了過來:「救救我爸爸!求求你!」
還有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拼了老命,從年輕人胳膊下面往裡擠,嘶聲大喊:「救救我兒子——只要讓我兒子少受點罪,你讓我得病,讓我得病!」
「還有我,求你救救我老公,多少錢都行,我賣房賣車!」
看著,讓人心裡不是滋味。
白藿香裝出了很兇的樣子:「排隊!」
可她嘴上是凶,手早把那幾個歲數大的和小孩兒給扶起來了。
她的身體,也才剛好起來:「你注意點……」
「沒事。」
按理說,做她這一行的,不是早該麻木了嗎?她的心,還是那麼柔軟。
還是那句醫者父母心。
那些人感恩戴德,幾乎要給我們跪下。
而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跪在了我們面前,對看了一眼,忽然啪啪啪的自抽嘴巴。
這倒是把我給嚇一跳,這一看,好麼,這不剛才那個挺凶的禿子嗎?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好多爪子撓過,牙齒咬齧過的痕跡。
是讓靈物們給整治的。
「我們,我們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知道你們能救人。」那個禿子的嘴都打腫了,說話也十分含糊:「我求求你,救救我二哥,怎麼拿我們出氣都行!」
好勇鬥狠的倒是挺講義氣。
我就說道:「那你們先想想——你們大哥得罪過誰,或者,有過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尋思了起來:「得罪的人那是太多了,我們也數不過來啊!可,可這些人都得了這個病,我們的仇家,也沒這麼大本事啊!」
那個禿子一摸腦袋:「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哎,那我二哥的飲食習慣算嗎?」
「飲食習慣?」我來了興趣:「什麼飲食習慣?」
「我二哥嘴饞,喜歡吃活物,說大補。」禿子連忙說道:「比如,熱鴿子血啊,熱狍子血什麼的,專門上農場拉個口子就喝!」
程星河都聽愣了,拿出一袋燈影牛肉絲嚼吧了起來:「臥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茹毛飲血的,他們家祖籍藍田還是元謀啊?剛學會直立行走吧?」
亓俊也跟著犯噁心。
可我卻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熱血,會有多甘美?跟瓊漿玉露一樣……
但我立馬覺出一陣毛骨悚然來——不是,我為什麼會想要熱血?
「不光如此,」那個禿子連忙說道:「老二他最近,好像還吃了個怪東西。」
第1396章 生澆驢肉
「生澆驢肉。」
我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程星河和亓俊也是:「媽的,這東西這麼造孽,現在還有人吃?」
驢肉火燒很多人是知道的,生澆驢肉估摸不大清楚,這是一道古菜,很出名。
怎麼做呢?論生澆,大家可能會想起著名的生澆魚片——魚出水,切成生魚片,擺青紅椒,蔥白細絲,青花椒以及其他香辛料,沸油一澆,作料跟魚片瞬間熟透,細嫩濃香,入口即化。
可這生澆驢肉——是選肥嫩活驢,四足束縛,取臀腿上好位置,活活剝下拳頭大一塊皮,一道五香老沸油澆下,肉立刻就熟,快刀旋成薄片,隨吃隨旋。
這驢,是活著的——取其至鮮。
這種酷刑一樣的東西,剝皮澆油,驢掙扎痙攣,慘叫不絕,可食客卻往往就喜歡這個嘶嚎——叫的越歡,說明這東西越鮮活。
吃的就是個「慘」字。
禿子連忙說道:「你們說,是不是我哥吃了那個肉——自己身上的肉,也遭了報應……」
「你放屁呢。」另一個同伴說道:「二哥說了,世上沒有什麼報應——要是有,咱們幹這一行的,還活的了?」
「有了今天,沒趕明兒唄。」
禿子一說這話,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淒涼:「上了這條船,咱們不砍人家,人家就砍咱們,怎麼也得想轍活過今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