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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池子裡,有什麼特殊的麻醉藥材!
我立馬看向了程狗:「你身體怎麼樣?」
程星河給自己來了個十八摸:「乖兒子不用擔心,爹還好。」
去你大爺。
看來,那藥香浴里的東西,也是奔著我來的。
程星河也覺出來了,臉色猛地一沉:「你身體……」
我屏氣凝神,就覺出來了,蛟珠的能力徹底失效,自己的行氣也跟被棉花套子堵住經絡一樣,怎麼也運行不起來。
程星河咬了咬牙:「他們——為什麼?」
不知道。
但是,正常人一般都不會恩將仇報。
他們之前謝我,也不像是假的。
就好像跟人說著笑著,人家冷不丁就給你來了一刀一樣,簡直猝不及防。
裡頭肯定有原因,可是什麼原因呢?
難不成……
程星河大罵道:「不管是為什麼,這些王八蛋,欺軟怕硬,對玄鱗虬沒能耐,跟你倒是有本事啊!」
玄鱗虬的鱗片,比龍鱗更硬,所以這東西未必能對付的了玄鱗虬,可對付龍鱗,卻正合適。
不愧是專門的豢龍家族啊!
跟程星河之前說的一樣,蒸炒烹炸,對付龍,有十八般武藝。
而那一陣箭簇的聲音逐漸平息,我盯著箭簇的方向,心裡更沉了——這跟上次那個「四相擒龍陣」,是一模一樣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這個陣上次見識,就已經很開眼了,當時看的我就肉疼,現在可倒好——主角變成我自己了。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我們倆已經掛在了靶子上了,再不想出法子來逃出生天,就真的要留在這裡當漏勺了。
可現在能擋住我們的桌子椅子都被紮成刺蝟了,下一波再來,擋也擋不住了。
上次是絞龍絲,這次是奇怪的箭簇,這一下箭簇射完了,他們肯定還得有個「裝填彈藥」的時間,我就抓住了這個機會,立馬把腦袋給伸了出來。
這一看之下,好麼,難怪大堂這麼大,是關門打狗,呸,我才不是狗——是十面埋伏,藏了不少人。
程星河心一橫,也跟著我探出了頭來,罵道:「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們才剛把你們給救了,你們翻臉不認人,墳頭插冰棍,缺德冒涼氣!把你們伯祖叫出來,我們要問問他,不怕報應嗎?」
人要臉樹要皮,誰挨得住讓人這麼數落?
尤其豢龍氏這種名門。
外面一片沉默,半晌才有一個聲音說道:「你幫的忙,我們記得——但是,我們現在也是迫於無奈,權且,當你還當年的人情。」
這是剛才那個引我們進來的年輕人聲音。
他話音一落,周圍都是嘆息的聲音。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不是,你們這是宰羊之前念往生咒——假惺惺什麼呢?」
未必是假惺惺。
我早明白過來了,立馬說道:「井馭龍,你好的差不多了?出來說話。」
程星河一愣:「井馭龍?」
果然,我話音一落,一陣「軋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井馭龍出現了。
坐在了一個輪椅上。
我就知道——說起殺龍的絕招,沒有人比他研究的更透,執念更重。
他臉色灰白灰白的,但眼神,是遮不住的得意:「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誰他媽想跟你見面?
我立馬說道:「你想當哪吒我倒是知道,可他們為什麼給你做事兒,黑白髓?」
井馭龍沒回話,附近早有低低的聲音倒抽涼氣:「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怪呢。
豢龍氏現在急需黑白髓——之前董乘風說,這東西能給伯祖治療怪病。
所以他們和井馭龍才給江辰做事兒,就為了真龍穴里的黑白髓。
可現在看來,伯祖那明明有白藿香料理,那傳說之中的黑白髓,只怕還有其他的重要作用。
「死也讓我當個明白鬼,」我大聲說道:「那黑白髓到底是什麼?為了那東西,對幫你們這麼大忙的人下手?」
有幾個豢龍氏的伏擊者似乎有些忍不住了:「那東西,關乎我們這一脈……」
可那個伏擊者還沒說完,井馭龍就提高了聲音:「你下去問閻王爺吧!」
說著,手一抬:「給他個落霞流星陣——速戰速決吧。」
接著又補上了一句:「本來咱們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何況你膽大包天,還敢對寒月下手,那這一切,就是你自找的。」
他把牙咬了咬,別提多解恨了!
落霞流星?我和程星河對看一眼,這又是什麼說道?
話音未落,我就聽到了一陣振翅的聲音。
「嗡……」
這是……
我後心上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不愧是專門研究龍的。
這不是上次馬元秋用來對付瀟湘的那種龍虱子嗎?
那種龍虱子吃飽了之後,圓滾滾的身體,呈現出了一種美麗的金屬粉色,遮天蓋日,還真跟落霞和流星一樣!
他奶奶的,要不是怕殺生缺德,一早就該弄死他。
這東西要是鑽到了皮下……
我一身雞皮疙瘩豎起來,幾乎不敢想!
可程星河一把揪住了我:「七星,現在你聽爹的——是個機會,一會兒爹一張嘴,你就趕緊跑,找到正氣水,把你那什麼麻藥給解除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