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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把尉遲熏倒了,偷四相盒。
當時他拿著沉酣香到了尉遲守著的地方,剛要進門,就見到公孫統來了。
他大吃一驚,以為公孫統知道了這件事兒,急急忙忙就躲了起來。
可這麼一躲,他就發現,公孫統形跡可疑——竟然也是來偷東西的!
他當時就急了,以為公孫統跟自己一個目的——那四相盒要是被公孫統捷足先登,自己不就落空了嗎?
而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機會。
尉遲一雙眼睛,全沉在萬花筒里,公孫統專心致志,要找盒子。
他知道,上官等三個人也很快就要來了,點沉酣香恐怕都來不及了——被上官等人堵住,自己走不了了。
再說,哪怕沉酣香把一行人全熏倒了——一旦他們醒過來,不可能不追查,自己的嫌疑就太大了。
得不償失、
倒是不如——把事兒栽到了公孫統的頭上。
於是,他趁著這個機會,悄無聲息的靠近,正想冒險,趁機先公孫統一步抓盒子的時候,尉遲正好要把萬花筒給放下。
他當時一顆心就提起來了——只要尉遲看到了他,一切就都完了。
他是三聖母,捨不得殺生,哪怕降服異類,都是先勸一番,可現在的事情落在了自己頭上——他來不及思考,就把手伸過去了。
得手之後,飛快的躲在了桌子下。
公孫統回頭,只看見兩眼血淋淋的尉遲。
而上官等三人,正好也進來了。
場面一片大亂,他抓住了四相盒就趁機跑了出去。
那天,是他第一次穿火鼠裘。
結果……
赫連嘆了口氣:「我也後悔——可後悔,來不及了。」
意外——因為貪慾引發的一連串意外,讓尉遲明目沒了眼睛,讓公孫統背了二十多年的黑鍋。
我接著說道:「其他長老也都不知道你有這個東西,是不是——你那次下東海的時候,拿到的?」
赫連一愣。
「這東西是防火的,不是防水的。」我接著說道:「你沒必要,穿著它下東海。」
而那東西沾滿了鹽——要是在東海拿出來的,倒是說得通。
赫連盯著我,眼神變化莫測:「你跟其他人,確實不一樣。」
好多人都這麼說,不過有什麼不一樣,也沒比別人多個胳膊多條腿。
我接著說道:「說起來,你們這裡,是不是還有一個司馬長老?」
江辰來擺渡門,就是來投靠那個司馬長老的。
果然,赫連一聽我這話,臉色頓時就白了。
不光是他,公孫統他們也全皺起了眉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位司馬長老,怎麼不見人,他在哪兒?」
話剛說到了這裡,忽然有人急急慌慌的跑了過來:「長老……不,不好啦!」
第1004章
皇甫球正聽到了要緊的時候,一看忽然來了個人打岔,氣的七竅生煙,跳起來就給那個人來了一嘴巴:「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哪兒還有更不好的事兒?」
那人被打的原地旋轉三周半才站穩,而皇甫球一瞅那人模樣,這才一愣:「你是……司馬的徒弟?」
那人倒是訓練有素,挨了這麼重的一下子,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瞅著他一張清秀的臉一邊腫起半邊,一邊鄭重其事的說道:「是,真出大事兒了!」
東方長老顫顫巍巍過去,一把將皇甫球拽回來,老態龍鐘的問道:「什麼事兒?」
「我們金玉堂……」那人強壓著情緒,這才清清楚楚的說道:「遭了天劫了!」
金玉堂?
江采菱立刻皺起了眉頭:「那不就是——司馬長老那……」
司馬長老那出事兒了?
我立刻皺起了眉頭。
倒是——挺巧的啊!
皇甫球他們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奔著外面就跑,當然了,沒跑幾步,把坐在地上的赫連也帶上了。
不愧是九長老——帶著赫連長老這個目測不出多少斤的龐然大物,依然行走如風。
我自然也跟了過去。
那個所謂的「金玉堂」,在太極一側最下方,跟赫連先生的住所,正是相反的方向,這一跑,貫穿了整個擺渡門。
我這才有功夫細看,這一細看,這地方鍾靈毓秀,仙氣縈繞,確實不假,尤其圍這裡的水,三方高聳,呈現參拜之勢,這樣的水叫三方參拜水。
三方高又高,幾輩皆英豪。三水來朝拜,洞中出仙材。
確實是修仙之地最好的選擇。
可我卻發現,這三方參拜的一方,水流逆轉,像是因為汛期什麼的原因,改了方向,這就不太好了。
成了「三足鼎斷腿」。
鼎大,卻是由三個足來支撐的,三足鼎斷腿,意思,是要傷中流砥柱,大勢將頹。
不光如此,仙氣之中,比我來的時候,多縈繞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猩紅。
這種猩紅——好像以前沒見過。
色似血,然而,是乾涸的枯血,大不吉。
這都是元氣大傷,血光之災的徵兆。
我皺起了眉頭——之前就聽他們說,我的到來,會帶來血光之災,難不成,是真的?
一路到了擺渡門另一側,前面的人停住了腳步,我就知道到了,抬頭一看,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