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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能殺人嗎?可到底什麼東西,那麼危險?」
他們還以為騷亂是紗帳里那個東西引起來的。
剛想到了這裡,一邊回頭一邊往裡走,一下撞上了一個後背,把腦袋給撞的,嘶……一抬頭——阿丑?
她好像一直在這裡等著我。
也沒等我說話,她一甩頭,就帶著我往裡走。
對了,她還想著讓我給她當保鏢呢。
我跟了上去:「你剛才丟下我們,上哪兒去了?」
「打聽這麼多做么子,」阿丑不回頭:「你要娶我哦?」
這把我給噎的,不過再一尋思,她們峒子裡面死了那麼多人,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又往前走了幾步,我眼前一亮,果然,這裡是能通到了大肚葫蘆山裡的!
這裡草木扶疏,綠意盎然,尤其那股子異香,跟預知夢裡聞到的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裡面的花木我全不認識,不過也吸取了教訓,小心翼翼的,什麼也不敢碰。
照著預知夢裡的記憶,白藿香就在一大叢黃金雞血藤附近,遠遠一望,那個金黃的顏色,在一片大綠之中,別提多扎眼了,找到了!
我奔著那就要過去,結果沒兩步,我忽然就覺得腳不聽使喚了。
好似地下伸出了兩隻手,把我的腳給抓住了一樣!
我腦殼頓時一炸,這他媽的什麼感覺?
馬上,我身體往前一撲,就要趴下,可哪怕這樣,身體也沒跟平時一樣,靠著蛟珠的力量反應,而是如同一截被砍斷的木頭,奔著地面就撲!
身體,動不了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是中毒,被麻痹,不光不能動,渾身連知覺都沒有了,簡直跟鬼壓床一樣!
不是,我也沒摸什麼東西啊?還是……臥槽,是這裡的那股子異香!
我一趴下,濕潤的泥土直接拍在了臉上,簡直是一種要被活埋的感覺!
不光如此,只聽「颯」的一聲,像是有活物探到了我腿上——吸管藤?
但馬上,我覺出什麼東西拂過了我的腿,那吸管藤瞬間退開,接著才覺出後腦勺一疼,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疼!
誒,我覺出疼來了!
馬上,隨著那個痛感的擴散,身上終於重新有了知覺。
勉強爬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去撣開身上的泥土,抬頭看向了阿丑,張嘴要道謝,同時心裡有些慶幸——這多虧是遇上了阿丑了,不然的話,我們幾個楞頭磕腦的闖到了這裡,只能淨等著倒霉了。
誰知,阿丑忽然一隻手跟高速上的槓子似得,把我給攔住了,怎麼,要收費哇?
我剛想問她,就看見她白皙柔嫩的手跟蓮花花瓣一樣,緩緩張開,裡面是個暖壺木塞一樣的東西。
這是,幹啥?
她看我沒反應過來,直接塞在了我嘴裡。
臥槽?什麼情況,她怕我出聲?
這你就太看不起我了,我李北斗……
但我的臉馬上抽搐了起來,臥槽,這木頭什麼怪味道,好辣!
一股子提神醒腦的感覺猛地沖開了七竅,好似嘴裡的東西是一塊固體風油精。
「這個是牛黃解毒木,」阿丑緩緩說道:「算你走運咯。」
牛黃解毒木?我就吃過牛黃解毒片,想來是一個功能的——這裡的什麼毒草毒氣,都能化解。
好東西啊!
要是白藿香看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就是我就叼著那個「暖壺塞」,形象不雅,跟個吃奶小孩兒似得,有損光輝形象。
阿丑回過頭看著我這個樣子,金絲銀線的面巾下就是一聲輕笑。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笑——只有這個聲音,才像是她這個歲數的少女該發出來的。
很好聽。
聲音美,身段美,手也美,怎麼就非得叫阿丑呢?
我叼著「暖壺塞」就含含糊糊的問她:「泥折磨年康,就當上答木馬了?」(你這麼年輕,就當上大姆媽了?)
阿丑的笑聲一下就凝固住了,好像——這觸動到了她什麼傷心往事。
半晌,她才說道:「峒子只剩下一個,大姆媽的衣服,只有我能穿咯。」
這話假裝的雲淡風輕,可是,讓人怪心疼的。
我接著說道:「你們峒子沒人,以後,可以上城裡生活,不嫌棄的話,我給你介紹工作。」
就憑著阿丑的本事,下蠱解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在業界打出一片名聲來。
阿丑腳步又停了一下:「對我那麼好做么子,你要娶我哦?」
「不不不,我已經有老婆了。」我答道:「我就是……」
我就是看你一個人,怪孤單的。
「那你對我這麼好做么子?」阿丑的聲音猛地兇狠了起來:「請你吃黏黏蟲哦?」
黏黏蟲是啥啊,這他娘一聽就不好吃啊,我連忙表示自己不廢話了。
阿丑的心情卻像是猛地就不好了,走的特別快,我跌跌撞撞才跟上去,走急了,胳膊被旁邊的樹葉劃傷了好幾道,疼的呲牙咧嘴的。
還有兩天,身體才會復原——真是快熬不住了。
又走了幾步,眼瞅著離著黃金雞血藤越來越近,阿丑停住腳步,輕捷的躲在了一棵樹後面,我也跟著躲了過去——阿丑跟個人肉蚊香一樣,跟她在一起,蟲子不叮蚊子不咬,特別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