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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個叫白絹的姑娘眼睛一亮:「我也是一樣的。」
原來,這個叫白絹的姑娘,老娘是個瞎子。
兩個人生活無以為繼,才把白絹許給了大戶人家做妾。
那個大戶人家,已經有了十二個妾,大家管她叫十三。
白絹惦記老娘,時常會省下自己的點心,微薄的月銀,給老娘送過去。可有一天,被丈夫給抓住了。
丈夫大怒,說她偷家裡的東西,把她掛在了房檐下打,給其他的妾警醒警醒。
胳膊粗的棍子打斷了一根,她逐漸看不清東西,可還惦記著,牆縫裡,她藏了三個太太賞給的桃花酥,她死了,就糟蹋了——老娘最喜歡吃桃花酥了。
大戶人家一看出了人命,也嚇住了,偷偷扔到了水邊——對外,說她不守婦道,跟小廝跑了。
她老娘後來怎麼樣了,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天師嘆了口氣,說我若是能逃出生天,一定幫你看看你家老娘。
沒想到,她盯著天師,背著其他桃花仙女,偷偷的跟天師說,我要是把你放出去,你說話算數,行不行?
天師心裡一動,自然就答應了。
其實天師的運氣很好——那天,正是八月十五,玄武局開門的日子。
可這件事兒,被發現了。
天師費盡全力,也只剩下了半條命——把自己魂魄保留下來,衝出了玄武局。
他也想回家,可他想起了被困在了這裡的冤魂——多少冤魂,被扣在這裡,苦苦思鄉,卻無法掙脫。
他沒忍心走——只想把那些冤魂,全送回去,也不想再有男人,白白送了性命。
除了他,大概再也沒有誰能有這個能力了。
而且,他還惦記著那個叫白絹的女子。
她放了自己,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青蛉心狠手辣。
白絹的老娘已經過世,他沒法照料,他想回來,可一直都沒有機會。
哪怕八月十五會開門,可他一個魂魄,能做什麼?
我明白過來了:「你在這裡時間長了,跟山神也就認識了吧?」
他點了點頭,摸了摸後腦勺,又是一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表情。
山神自然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才流落到了這裡的。
所以,這一次過來,有意無意的說,眼下,也許有個機會,能讓你重新進去。
不用說,就是我這一次來破局。
他想法子,附著在了一個本地藥農身上——也巧,這個藥農,也是一個孝子。
因為在這個靈氣極盛的地方待了這麼多年,他本身又是天階,本事已經極大,甚至連我和程星河的眼睛都瞞的過——他怕我們看出來他的身份,對他有疑心,就麻煩了。
果然,從抓黃電老舅,到剝下蹄鐵,他都給我們出了力。
可惜,白絹已經……
我長長吐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在山神的算盤上了。
「多謝。」
「那談不上,是我們謝你才對,」而他一皺眉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十分要緊。」
第1577章 迷魂之陣
我們幾個都緊張了起來。
孝子往裡面一指:「這玄武局的陣心,是一個很大的迷魂陣。」
迷魂陣?
其實作為我們業內人士,迷魂陣聽的並不少。
甚至我們自己也會擺一些簡單的迷魂陣,甩脫追兵,或者把邪祟引入歧途,困住——這方面,蘇尋是內行。
果然,蘇尋耷拉慣了的耳朵也豎了起來:「哪一類的迷魂陣?」
那人回答道:「這沒見過,誰也說不好——但是陣法極大,只要進到裡面,就沒有一個能回來的,據說進去之後,人會變得不是自己,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蘇尋的眉頭頓時就鎖緊了,修長的手指頭捏了又鬆開——他在數算,那到底是個什麼陣。
我和啞巴蘭也是面面相覷,不是自己?難不成,跟之前在桃花鄉里一樣,時間久了,人會變成怪物?
可就憑著江仲離的能耐,一個梗,他不會重複用兩次。
忘了自己是誰,就更奇怪了,我們就是進去幾個鐘頭,還能得了老年痴呆嗎?
「這些事情,還是山神喝醉了的時候,我聽到的,」孝子說道:「山神還留下了一句話,說假作真時真亦假。」
這就更玄妙了。
啞巴蘭一頭霧水:「前輩,你能說點陽間的話嗎?」
我倒是想起來了四腳人所在的壁畫之中的「預告」來了。
第一個是四腳人,第二個是桃花林,第三個是幾塊豎起來的板子。
本身這種「預告」就有些奇怪——設局人自然不想局被破掉,既然如此,為啥還要給人弄個「預告」?
是跟「謹防惡犬,請勿入內」的警示牌一樣,震懾想進去的人?
不過四腳人可以理解,是怪物,桃花林也能理解,確實有桃花林,豎起來的板子——這到底代表什麼?
白藿香忍不住問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地方,是陣法,還是什麼妖怪?」
陣法還好——要是遇上妖怪,她怕我們又會受傷。
孝子答道:「山神說,那個地方,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怪物,可又極其脆弱。」
「好麼,」啞巴蘭聽不下去了:「這猜謎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