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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河還搓手呢,一聽這話眨了半天眼:「不是,這就完了?」
那個男人也是一個想法,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答道:「我有真山神,要什麼准山神。」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把個眼睛翻的跟樟腦球似得:「你牛逼。」
我一直惦記著阿滿,上次在銀河大院,她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韙——要是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阿嚏……」
白藿香好像真的感冒了。
我回頭就看啞巴蘭:「開車吧,咱們連夜回家算了。」
啞巴蘭得令,就去取車,而那個男人一下往前一步,似乎想說什麼,可他身後的下山靈鹿一動,他立刻回去抱住了它,抬頭看著我,眼神複雜:「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是啊,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
「你媽的臭小子……」
一股子腥膻的氣息猛地撲到了我背上。
我一回頭,好麼,那個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死死抓著我肩膀:「你有沒有點良心了?你良心讓狗吃了!我讓你來給我擺局護子孫,你可倒是好……你吃裡扒外!你把我們家下水吐出來!」
你們家下水都你自己吃的,管我屁事?
我反手把她胳膊一擰:「局我擺好了,話我也說前頭了——讓你行善積德,口下留情,可你自己作死,怪不著我。」
老太太臉色一僵,咬牙說道:「那你也不能一走了之——你是人,還是牲口,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程星河罵道:「你自己乾的什麼事兒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說到了這,他轉臉看向了那個男人:「不是,你進不去地下室就算了——怎麼不直接找老太太報仇?就這骨質疏鬆的勁頭,推一把就是個粉碎性骨折……」
我盯著老太太,說道:「她有東西護身,那些東西靠近不得。」
那個男人再一次跟看天神一樣看著我,點了點頭。
「東西?」程星河眼睛裡倒是冒了亮:「值錢不?」
「不是,你好歹一個南派繼承人,能不能有點排面?」
「行行行,」程星河咳嗽了一聲:「何物?來給本繼承人掌掌眼。」
何你大爺。
我盯著老太太:「那把小刀子,您不離身是不是?」
老太太護住了腰間,一臉警惕:「你……你怎麼知道?」
她剛才拿那個東西要剖開胎獸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那個小刀子上的煞氣,不是一兩百年就能形成的。
這些年,那個小刀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靈獸胎血,之前流產的嬰靈,不敢回來,估計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這東西哪兒來的?」
老太太往後退了一步,張牙舞爪:「管你屁事?」
「沒誰天生就會那個胎兒膏的陰毒法子,」我答道:「有人教給你,還把這個小刀子一起送給你了,你才幹上了這一行吧?」
老太太嘴角抽了抽。
「可能,你以為你交了好運,通過這些手段得到了財產,可用你事情做的太過,註定斷子絕孫。」我答道:「你沒守規矩。」
一聽守規矩三個字,老太太渾身一個激靈:「那個人——那個人……」
果然,原來老太太以前孀居,日子過的苦哈哈,有天晚上進來個人躲雨,本來寡婦不好讓外人進屋,可那人可憐,老太太也就心一軟。
那人一進來,看見家徒四壁,一寡婦抱著一個孩子,正在整理附近屠宰場的下水果腹,就嘆了口氣,說你怪可憐的,這樣吧,我教給你個謀生的法子,就當謝你。
就把胎兒膏和小刀子給她了:「你一年弄一次,千萬別多了,應該就足夠謀生了——真要是多了,後代要倒霉。」
老太太——當時的寡婦,拿到了這個法子,一開始半信半疑,但是對她來說,東西不難找,一試,竟然真靈!
這下子,製作出來的胎兒膏賣了大錢。
不少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把她門檻都踏破了,求她給自己弄點。
可按著那人說的——一年只能弄一次。
她猶豫,那些女人爭先恐後,就把人民幣給送上來了。
數不清的人頭,照的花人眼,沉甸甸,厚實的跟板磚一樣,像做夢。
她也就顧不上那一年一次的禁忌了。
她成了遠近聞名的送子娘娘,發了大財。
是時候收手了,可她收不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誰會嫌棄錢多?
不光如此,她開始謀算更好的靈獸——靈氣越大的,效果越快,換來的錢就越多。
她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她所在的地方,一片膻氣。
可膻氣可怕,還是窮可怕?
她收不了手,胃口越來越大。
一直到了最近,她才發現,自己的兒媳婦都成了不下蛋的雞。
她開始害怕了,心裡雖然多少知道一點,可她對錢成了癮,不可能把滿地下室的「心血」給扔了。
這不是,後來想起了那個借條,想起了我三舅姥爺。
這個胎兒膏的法子,不是誰都能想出來的。
我立馬問道:「教給你這個法子的人,什麼模樣?」
老太太嘴唇一哆嗦,盯著兒子的屍體,又盯著兒媳婦的肚子,頹然坐在地上:「是個瘸子,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