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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偉去掰了下搭在棺材外面的手臂,已經僵硬了,這不是生還者。
「你要幹什麼?」我看到了白家偉把刀伸向了屍體臉上的繭子。
白家偉的刀尖貼著白繭子的邊緣扎進去,說難道還想再讓那東西自己鑽出來?
出於一種對死者的人道幫助,白家偉把整張人臉大小的白繭子剝了下來。
白繭子的背面不止黏連著整張臉皮,還帶出來一隻沒有完全發育好的白蛾子,整個身子幾乎都是透明的。
白蛾子還在掙扎,因為被白家偉拿在手裡,它很快就想要重新尋找宿主,竭力的把口器對準了白家偉的手背。
白家偉又在它背部中心刺了一刀,它才停止了動彈。這種噁心的東西,是以人的血肉為營養的。
白家偉想了想,把白蛾子沖繭子上又割下來,整張臉皮和白繭子又重新放回了屍體的臉上。說臉是剝不下來了,只能這樣讓死者留個全屍了。
已經好幾次面臨這樣的場面,我也在慢慢的適應當中,沒有之前那麼不堪了。
這麼一會的功夫,李壯和老鐵還是沒有按捺住,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後。
我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不想讓老鐵靠近我。
白家偉在棺材前發呆,我扯了他一下,問他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口棺材是一開始就是空的。還是裡面原本的東西跑了出來,這個人才躺到了裡面?」白家偉很嚴肅的說。
我心中一顫,我根本沒想那麼多。我的本意只是找個藉口向白家偉說出老鐵的異常。
難道我為了道出老鐵的異樣,又害我們招惹到了恐怖的東西?
我們都像雕塑一樣在水中站立著,久久不語。
最先打破平靜的人竟然是很少說話的老鐵,走進了棺材之後,,開始拖拽裡面的屍體。
我驚恐的後退,快要躲在李壯和白家偉身後了。
白家偉鎮定的問老鐵要幹什麼?老鐵笑起來顯得人有點呆傻:「都是自己兄弟,他死了也沒必要睡這麼踏實,咱們可以把這口棺材當船用。」
這洞裡的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就放在這裡的,但是看上都保存的很好,沒有太多的腐爛。
白家偉一開始是提醒我們不要亂碰這些棺材,但是這一口不是我們最先動的。如果沒猜錯,它是裡面那哥們最先打開的。或者是他被人放了進去。
總的來說,就算棺材拿來用,也不是我們先動手的。
不過我越發覺得老鐵不對勁兒,白家偉讓他好好在河中心呆著,他過來幹嘛?還要去用這口棺材。
我差點當著他的面說出他後背的事,不過白家偉阻止了我,對老鐵說可以試試。
白家偉還主動幫老鐵搬屍體,剛才還非常努力的給人家留個全屍,這會就要把人家丟下水了。
「等一下!他脖子上有東西!」
李壯突然喊了一句,白家偉和老鐵馬上鬆手,屍體重新落回了棺材裡。
李壯自己也走近了棺材,把屍體給扶成了坐姿。
「別擔心,我不是說有蟲子,是看到他脖子上戴著什麼項鍊。」李壯說的很輕鬆,也伸手把屍體脖子上的項鍊給拽了出來。
拉出來之後,才發現這不是什麼項鍊,最多算個項墜。黑色的繩子很粗糙,都不是一樣粗的。掛著一塊紅玉,這塊玉的形狀也奇怪,就一個被雕刻成龍頭形狀的圓筒。
老鐵悶聲悶氣的道:「這真是我們的人嗎?我們部隊裡可不讓帶這玩意兒。」
白家偉思索了一下,說不是部隊或者哪個部門的人,但一定是我們的人。就比如我們這次行動的四個人,不是也只有他們兩個是當過兵的嗎?
看來正規軍搭配陰陽道的隊伍,我們也不是第一隻了。這讓我很難受,我還以為我們這樣的人選搭配是第一次,生還的機率比較大呢。
現在看來,可能之前死的隊伍里,有的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都要厲害。
白家偉問李壯能不能看出這是什麼人?李壯已經開始去解那根項墜,說:「我怎麼知道?京城的我都認不全呢,不過見了好東西,總不能放過。」
說著李壯就把項墜拋向了我,很隨意的道:「劉乾,這玩意兒給你了,這次可能是咱們最後一次出來幹活了。總不能到了下邊,讓你到處說跟李無道混了一輩子,一個子兒都沒拿過吧?」
我眯著眼睛看李壯,他的話我可以簡單用四個字概括『賊不走空』。
「你小子不會真的幹過盜墓的勾當吧?」因為這次能不能回去真不知道,我也不怕當著白家偉這個警察的面兒問李壯這個問題。
李壯馬上認真起來,解釋道:「別瞎說,小爺不是那一行的。我這輩子也進過幾個墓了,都是別人的委託。而且我就拿過一件東西,沒想到還是你老爹的,緣分吶。」
李壯又開始胡咧咧,我手裡拿著這根項墜,也很糾結。首先我不是不想要的,從死人脖子上摘下來的東西,我要它能幹嘛?自己戴上?
可是李壯說的也沒錯,不是說什麼下去之後,而是要真的能活著回去的話。我跟李壯混了快半年了,是不是也該開始有收入了。
雖然在場的人當中沒有懂古董的,但是可以把這根項墜送到專業的地方堅定一下,萬一是個值幾十萬上百萬的寶貝呢?
我把項墜塞進了背包,老鐵和白家偉也繼續幹活。我看著順著水流飄走的屍體,雙手合十的跟他念叨:「兄弟,你也看到了哈。我碰都沒碰你一下,都是他們弄得你啊。你要索命就去找廖晨,嫌打擾你睡覺了就去找這倆。要是嫌你的東西被人拿了,就去找那個藍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