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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婆的叮囑
村子並不大，雨停了以後，沒有那麼冷。
烏雲被月光碟機散，我才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深夜。
村路之上只有我一個人，泥濘的地被我踩的噼啪作響。
到了神婆家外面，我就很不舒服。
因為她家的房子很怪異，紅磚砌成的平房，沒有房檐，沒有窗戶。甚至沒有瓦頂，就像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墳堆似的。
我站在房子外面，又有些猶豫了……要是爺爺知道我來找神婆，肯定能打斷我的腿，可想到他現在色迷心竅，我就沒有再任何停頓，直接上前敲響了房門。硬著頭皮喊了句：「神婆，你在麼？」
輕微的聲響之後，房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屋子裡面有昏暗的光，一張皺巴巴的婦人臉出現在門後。
我心裏面咯噔一下，神婆的眼神很渾濁，神態也顯得很疲憊，鬢角的頭髮散亂的搭著。
我沒見過她幾次，只是這一次明顯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點兒死氣。
並且從面骨上來看，神婆天堂有凹陷，佐串骨和驛馬骨都有不同程度下滑。
她疲憊的抬頭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干啞的說了句：「劉乾？劉相骨會讓你到我這裡來了？」
她話語之間有股感覺，就像是話裡有話，我卻沒聽明白。
不自然的說了句：「神婆……你……」
她笑了笑，打開了門，說了句：「你的意思我知道，生死有命，不用那麼在意。」
我張了張嘴，啞然無聲。
她轉身進了屋子，說讓我進來的時候帶上門。
神婆家外面看起來壓抑，屋子裡面卻好很多，燈光雖然昏暗，但是屋子裡面並不亂，很整潔。
一張木桌子旁邊三張椅子，然後在角落的位置有個木板床，側面的位置有灶台，在牆根則是放著一些箱子一類的東西。
這就是整個屋子的一切了。
我進了屋，神婆示意我坐下，然後給我倒了杯水，就坐在我面前，愣愣的看著我。
她的表現讓我更不自然了，我強忍著說：「神婆，我過來是想求你幫個忙的。」
她乾癟的臉抽動了下，接著笑了笑說：「你那個為老不尊的爺爺吧？」
我愣了愣，接著點了點頭，說：「張木匠結婚，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爺爺看了她就和中邪了似的……」
我還沒說下去，神婆就突然說了句：「我快死了。」
我愕然了一下，前一刻我其實就想說她快死了。
可沒等我說出來，她就說生死有命。
這時我和她說爺爺的時候，她卻說一句自己快死了。
我不是傻子，也明白了過來，神婆不想幫爺爺的忙。
我馬上就站了起來，直接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看著神婆，我哀求的說：「神婆，我知道你和我爺爺之間有過節，可我爺爺真的遇到東西了，那女人面骨都不像是人，爺爺現在天庭已經凹陷了，如果你不幫他，他肯定活不了幾天。」
神婆眼神之中閃爍了一下，渾濁的眼睛竟然有那麼一絲清明，接著她說：「為老不尊，死了倒輕快了村裡面的女人。」
我面色一僵，半晌沒說出來話。
捏著拳頭，我看著神婆，然後聲音沙啞的說：「神婆，你幫幫我爺爺，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這句話說完，神婆突然直勾勾的看著我說：「真的？」
我心裏面咯噔一下，不過我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神婆突然笑了笑，說：「我活不長了，要你能做什麼呢？」
我一陣慌張，剛想說話，神婆轉而說到：「等你那個爺爺沒事兒了，你再過來我這裡，我告訴你做什麼吧。我救他命，你總不能到時候反悔吧？」
我心裏面如同大石落地，立刻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絕不反悔。
神婆嗯了一聲，讓我坐起來，詳細的說家裡面發生了什麼。
我馬上就從張木匠家裡面開始說起。
而爺爺和那女人之間，雖然難以啟齒，但是我還是都說了一遍。
神婆聽完了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只是拿出來了一個東西。
我定睛一看，卻發現那是一條細小的項鍊，掛著一個小吊墜。很普通的項鍊，沒什麼異樣。
神婆沒說話，而是走到我的身邊，她幫我把項鍊戴在了脖子上，我沒敢反抗。
等她做完這些東西之後，才咳嗽的說了句：「回去之後呆在房間裡面，然後找機會看看，那女人的手腕上面是不是有顆痣。如果有，你就馬上來找我，不用擔心你爺爺，他老骨頭硬，沒那麼容易死了。」
神婆的話讓我有些發呆，不過帶上這個項鍊之後，卻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冷，就像是有冷氣在往身上鑽似的。
我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神婆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髮，卻嘆了口氣說：「現在回家吧。我會去看看張木匠的，一個老實可憐人，沒必要被禍害了。」
我鬆了口氣，再三和神婆道謝，才從她家裡面離開。
我很快就回到了家裡面，院子裡面靜悄悄的，爺爺的房間裡面也安靜了，沒有亮著燈，也沒有男歡女愛的聲音。
想著神婆身上的話，看來只能等明天天亮了進去房間，找機會看她的手。
這會兒我也困的不行了，又累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