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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顫抖著,嘴唇都在哆嗦,掏出了一根煙用力的吸著。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這麼說來,是我害了小瑩,是我害了我女兒,我那時候就不應該去給她算命。」
聽我這麼一說陳一鳴就明白了過來,就是因為他上次去給陳瑩算命泄露的生辰八字,所以才讓女兒遭的這一劫亂。
無邊的悔恨充斥在陳一鳴的心中,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打死他也不會去給女兒算命的,緩緩的蹲在地上,臉色煞白,一口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是他害了女兒,這個結果他沒法向自己媳婦交代。
「陳叔!」我急忙大喊,將他扶了起來,此時陳一鳴陷入了無邊的自責之中,我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
沒辦法,我只好取了一張符紙燒成灰放在水中餵陳一鳴喝了,他這種狀態我沒辦法跟他講後面的事。
喝了我的符水,過了好半響,陳一鳴才稍微好一些。
「寶山,我沒事了,還能堅持住,至少我要看到害死我女兒的惡人受到懲罰。」陳一鳴開口,比剛才多了一些氣力。
「寶山,為什麼我女兒會是九幽命格?」陳一鳴問我,在他看來,就是因為這個九幽命格害的。
我搖頭苦笑道:「生辰八字命格乃是上天註定的,我們無權去選擇。誰都不想出現這樣的情況,不能怪命格不好,要怪只能怪那作惡的人,是他們太壞了。」
陳一鳴深吸了一口氣,抓著我的手說道:「寶山,你告訴我兇手是誰。他害死了我女兒,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我女兒報仇。」
「陳叔,接下來我就是要跟你說報仇這件事。」我沉聲道。
霧花想要利用陳瑩的屍體作為九幽屍魁,那麼她一定就和陳瑩在一起,我找不到霧花,我可以通過陳瑩的屍體來尋找,只要找到陳瑩,就可以找到霧花。
陳瑩對霧花來說是無比重要的,我相信她不會輕易捨棄。
想要找到陳瑩,那就得用上陳瑩血緣關係來尋找,只有通過這種本源才能找的到她。
我把我的想法跟陳一鳴講了一遍,陳一鳴點頭:「寶山,完全沒有問題,你要什麼儘管說,我完全配合你。」
我取了陳一鳴夫妻倆的血液、指甲、毛髮,生辰八字,還有衣物,最後還在陳一鳴家的香案上取了一點香火封進了符紙中。
「陳叔,我這就去準備,你們就在家裡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了。」說了一句我便匆匆離開了。
回到了家裡,我關好了門窗,連屋頂的明瓦我都用紙糊上了,沒有讓一點光線照射進來,屋裡漆黑如墨。
點了油燈照面,將香案搬到堂屋中央,恭敬的焚香燒紙祭拜了一番。
然後在院子裡取了一些竹子過來,用竹子做骨架,簡單的搭了兩個人形模樣。
我不是職業的扎紙人,沒辦法做的像那麼漂亮精緻。
骨架搭好後,我取來紙錢在骨架上貼著,廢了一番手腳才做了兩個紙人出來,樣子不倫不類。
「他大爺的,要是我道行足夠,直接用手撕兩個紙人就可以了。」我嘀咕著,隔行如隔山,雖然看爺爺扎紙人很簡單,但是我動手就不行了。
歇息了一會,我提筆在兩個紙人上面寫著,分別寫著陳一鳴和他老婆的生辰八字信息,這兩個紙人自然就是他們兩人。
為了做的逼真,兩張紙都被我寫完了,密密麻麻,這一步很考驗一人的道行,只要寫錯一個字就得重新開始。
寫完後我將他們兩人的毛髮、指甲、血液分別混合在了一起,然後取符紙點燃焚燒,最後得到的灰燼在混合雞血得到了血糊,將血糊塗分別塗抹在了兩個紙人身上。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這兩個紙人身上的氣息足夠濃郁,我要用他們去尋找陳瑩。
我將從陳一鳴家中取的香火拍進了兩紙人體內,增加他們的靈性,做完了這些我給他們穿上了從陳一鳴家中拿來的衣服,為了更逼真一些,我還給他們戴上了帽子,將腦袋全都籠罩了起來。
此時,兩個紙人看起來十分逼真,大小都差不多,如果要是在晚上,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望著兩紙人,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默默在心裡罵了句:扎紙人就是變態,以假亂真的事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我只不過是個外行,就能把紙人做的如此逼真,要是內行的,那根本就難以發現,就像是那剝皮客一樣。
我取了兩張黃紙將兩紙人的眼睛蓋住了,輕聲道:「陳瑩是你們的女兒,她即便是死了,本源氣息也與你們相連,今晚上就靠你們去把她尋到了。」
我說完,拿了一個香爐過來,燒了一把長香插在了香爐中。
我打了個哈欠,我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一番了,我得去睡一覺,養精蓄銳,今晚上搞不好就會有一場惡鬥。
我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起來隨便搞了點東西吃了填飽肚子。
「兩位,吃飽喝足該幹活了。」我燒了三根香插在香爐中,然後燒了一疊紙錢。
等紙錢燃盡,我將蓋在他們眼睛上的黃紙揭開了。
在我黃紙揭開的那一剎那,兩個紙人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跳下了桌子,在地上行走著,如果遠遠的看去那就是兩個活人。
「兩位,拜託了,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陳瑩,否則就麻煩了。」我朝兩個紙人行了一禮,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