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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室張晨拿到檢材後,抓緊時間比對。
與此同時,偵查五大隊介入此案。偵查五大隊是視頻偵查大隊,前一階段主要精力在黃大森案。黃大森現由滕鵬飛率重案大隊二組和三組進行抓捕,其他警力陸續撤回,偵查五大隊因此有了人員和精力調查顧全清和張冬梅的行蹤。
根據重案一組提供的線索,偵查五大隊第一步調查的就是5月22日、5月23日、5月24日和5月25日的行蹤。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經過一天多時間,7月7日下午,五大隊已經將顧全清在當天的行蹤調查得一清二楚。
5月22日,顧全清駕駛那輛南B×××××牌照的越野車多次出現在視頻中。
上午,顧全清駕駛越野車從小區出發,停在康復中心。
中午,越野車來到邱宏兵所住小區,五分鐘左右,張冬梅從小區出來,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越野車來到金色天街,在停車場停了約兩個小時。
下午3點,越野車將張冬梅送回小區,然後又出現在康復中心。
晚上7點,越野車回到顧全清所住小區。
晚上7點37分,一輛紅色跑車來到顧全清小區。
晚上10點,紅色跑車回到邱宏兵小區。
5月23日,上午9點07分,顧全清駕駛越野車來到康復中心。
下午5點,越野車離開康復中心,回到自己所住小區。
晚上8點,越野車來到邱宏兵小區,張冬梅上了車,仍然坐在副駕駛位置。
晚上8點17分,越野車出現在南郊的一處監控探頭中。
5月24日、5月25日,沒有在視頻中發現顧全清駕駛的越野車。
大半天時間,視頻偵查大隊集中力量,基本搞清楚了顧全清和張冬梅在5月22日、5月23日的行蹤,判定顧全清和張冬梅在5月23日晚上8點17分離開江州。
這個結果與重案一組前期的調查完全吻合。視頻偵查大隊又集中力量,調查邱宏兵在5月22日、5月23日和5月24日的行蹤。
與此同時,湖州視頻偵查大隊傳來消息,5月23日晚、5月24日和5月25日,在湖州視頻系統里沒有發現顧全清駕駛越野車。
DNA室張晨傳來最新比對結果。在邱宏兵處取到的檢材中有四份與三社水庫邊的血跡比對成功,另有十三份檢材與血跡沒有比對成功。但是,這十三份檢材與DNA庫中的肖霄DNA比對成功。也就是說,邱宏兵家裡不僅有張冬梅的生物檢材,還有肖霄的生物檢材,這與前期掌握的情況一致。
偵查到了這一步,儘管還沒有找到顧全清和張冬梅的屍體,偵查員已經視兩人遇害。
7月7日,下午。侯大利和江克揚來到陽州,與張大樹見面。會見地點沒有選在辦公室,而是在張大樹家裡。
張大樹手握菸斗,笑道:「我還記得侯大利小時候的模樣,拿起一根竹棍子,嘴裡喊『吃俺老孫一棒』。你沒事不會來找我老頭子,啥事能讓你這個小神探登門。丁晨光在我面前念了好幾次,說侯國龍有福氣,兒子是神探。」
侯大利對那些陳年往事記得不是太清楚,聊了幾句後,步入正題,道:「我負責一起失蹤案,一個名叫顧全清的男子失蹤。據我們調查,顧全清5月23日後就與家人以及同事失去聯繫。顧全清和張冬梅關係密切,準確地說兩人是情人關係。」
張大樹做了個手勢,打斷侯大利,道:「等等,你的意思是冬梅與這人失蹤有關。」
侯大利道:「5月23日後,沒有人見過顧全清和張冬梅。」
「你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失蹤了?你說的不準確,冬梅在6月中旬和她媽通了電話。」
張大樹最初還面帶笑容,漸漸地,笑容消失,雙眉倒豎。他個子不高,變臉後,神情咄咄逼人。
「你確定?這很重要。」侯大利目光堅定迎著發火中的張大樹,冷靜地道。
張大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我確定,那天是晚上10點左右,我和冬梅媽媽準備上床休息,冬梅媽媽接到她的電話,聊了有兩三分鐘。」
這是非常重要的細節,和通話記錄符合,也和邱宏兵的自述一致。
侯大利道:「張冬梅和許阿姨在電話里聊了什麼?」
「應該是女人間的話題,我不知道。我讓許秀蓮回家,等會兒你自己問她。」張大樹煩躁地將菸斗丟到一邊,盯著侯大利,道,「我懂得公安辦案規則,重案大隊辦的案子肯定是大案,有什麼事情別瞞著我。」
侯大利簡略講了湖州三社水庫發現的顧全清越野車、高跟鞋和腐敗血跡。
張大樹完全沒有想到女兒也會突遭意外,頭腦一片發蒙,坐在沙發上,全身發軟,道:「是不是有人綁架了我女兒,不管花多少錢,都無所謂,救人第一位。」
侯大利道:「肯定不是綁架案,我們正在全力尋找顧全清和冬梅姐,希望你們能多提供線索。」
許秀蓮接到電話,回到家中,得知公安來調查自己和女兒通話之事,頓時火冒三丈,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她說話聲音尖銳,如果不是給侯國龍幾分薄面,肯定會下逐客令。
張大樹控制情緒能力極強,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道:「你別鬧,警察沒有理由不會找過來。你是什麼時間和女兒通話的,講了什麼?」
許秀蓮拿出手機翻了翻,道:「6月17日晚上10點,我和女兒講了話。她沒有具體說在哪裡,只是說在外面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