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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沒有直面回答,又問:「左峰青龍三寸,由南延伸二里二處,那地勢呈玄武龜眠,此處的土腥子你可曾翻過?」
這話一出,別說那算神機,方才站出來懟我爺爺的壯漢臉上的橫肉猛然一顫。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在場有不下而是人神色頓時冷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台上。
「快說!」
此刻連我也懵了,爺爺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怒氣。
「這……這。」算神機吞吞吐吐,那餘光時不時瞥向人群中的一些人。
「你看誰呢,看那幾個整天就知道刨坑,搬石頭的傢伙?別看了,他們聽不懂,只有你能聽懂的。」
爺爺話裡帶著刺腔,指著人群里幾個服飾異樣的傢伙,那些傢伙的身材精瘦的精瘦,肥壯的肥壯。
算神機還是不說話,他這是不肯得罪人。
「老東西,你這瞧不起誰呢這是,這全天下盜墓挖墳的,就你們摸金的能耐,知道尋龍點穴,老子現在就告訴你,那空曠的矮坡子,是老子給搬走的。」
「裡頭的墓也是老子給刨開的。」
說話的是搬山道人魏禾,身材精瘦,整個人裹在一件大敞篷里,露出張瘦臉。
「就憑你這一家,還沒這個能耐,還有哪幾家的龜孫子乾的,有膽子挖墳,沒膽子承認了?」
這裡頭的人,都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的。
但這會兒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怎麼?都慫拉!沒人敢承認了是吧,那寶地墓碑上的字,老子刻的明明白白,先師金良之墓。」
爺爺咆哮,狀若癲狂。
「碑上鑲嵌的一根金爪子,咱摸金一門的招牌,別她娘的跟我說你們都沒認出來。」
「刨我尊師的墓,都他娘的不得好死。」
「你!」
爺爺手指著一位身著東漢末年時期中郎服飾,身材不過一米五的男子。
此人真名無人知曉,只知道他的行名,小道兒。
「中郎小道兒,你那吃飯的傢伙『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的發丘天印還能找的到嗎?」
「還有你!」
爺爺目光盯著方才說話的大漢。
「被豬獾咬的滋味不好受吧,怎麼?今兒個怎麼不見你師父天鏟子,讓你這個沒到輩分的小畜生過來。」
「怕不是那老東西現在連骨頭都不剩了吧!哈哈哈……」
壯漢通目猩紅,睚眥欲裂。
但是他,刨我祖師爺祖墳在先,師父命被陰了,也沒那個理出來較勁。
「峰兒,把那木箱子抗上來。」
此刻的我早就已經眼珠子猩紅,終於明白今兒個爺爺帶我參加這陰人大會。
刨我祖師墳墓,這仇恨更在殺父之上。
我扛著木箱子走上台上。
「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爺爺冷冷的說道。
我二話不說,將木箱子裡面的東西傾盡倒出。
咳啦啦!
箱子裡倒出的是一堆白骨,還有兩顆血肉未曾腐爛乾淨的頭顱。
白骨散堆在台子上,爺爺抬起又腳掌肆意踐踏。
「哈哈哈……心虛的都上來瞧瞧,看看這台子上的骨頭認識不。」
第2章 疑惑
盜墓的這行,發丘,搬山,卸嶺,摸金,這四個行家,對人的身材有著苛刻的條件要求。
發丘的官兒多半是身材矮小,常年練縮骨,死後的骨頭大多畸形。
搬山的道人善於利用動物的特性盜墓掘墳,這骨骼的架勢也與常人有異
卸嶺的力士喜以力破巧,身形有利強壯,骨架壯大。
白骨往地上這麼一倒,誰家祖師爺的死人骨頭一目了然。
「金三盜,你大爺的,我家那老頭連皮帶骨頭都被你養的小畜生啃了個乾淨,連我家祖師爺墓都不放過。」
「沖我來啊,是老子刨你家祖墳,你沖我來啊,你個祖宗十八代。」
壯漢哭著咆哮。
緊跟著人群中七八個男子身材各異,一個個身手矯健上了台子。
有的抱著骨頭,有的摟著頭骨,在那兒扯著嗓子痛哭。
「狗日的東西,今兒個老子要你的命。」
「你要誰的命!」
爺爺怒髮衝冠的咆哮。
那些卸嶺的力士都是綠林強盜出身,今兒個只怕要撕了我們爺倆。
事情到了這地步,也算是給自家祖師爺一個交待,我們爺倆也沒打算活著離開。
雖然從頭到尾我都沒出什麼力。
「算天下,我家師傅的墓是你這個狗東西找出來的,我老頭子不想把事情做絕,這兒的死人骨頭獨缺你這一家,你這輩子都欠我們摸金一脈。」
「今兒個,我老頭子的命,是要交待在這兒了,我那孫兒的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話剛說完,我看到爺爺身子骨瞬間被人劈成兩節。
乾瘦的腦袋被擰了下來,他甚至還來不及看我最後一眼,就這麼的被五馬分屍。
「爺爺」
我的腦袋發蒙了,怒火將我的理智淹沒,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就在這時,我被一隻手拉住了。
「跟我走。」算神機一把抓住我的手吼道。
「不走,放開老子,你們這群陰間裡的人鬼,都不得好死。」
我咆哮著,掙扎著,任憑我如何反抗,都逃不了算神機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