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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這些案子,涉及的東西太多,即便是其他警察他也不能隨便和盤托出,但是這自然不包括馬東來。
從頭到尾地,白松把幾個案子都說了一下,順便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沒有的話,自然是好事,如果有……這個林楓你打算怎麼處理?」馬東來問道。
「我來這裡查這起車禍案件,您也知道,是趙晗發現的第一個線索,然後我也是因為認識章小天,我才過來的。小天死得太冤枉,我不能算他的朋友,也畢竟有些關聯。如果這裡面有GPS,那麼說實話,不光是林楓,鄭彥武我也要有所懷疑。我從個人的辦案經驗以及對人性的理解上,我是並不懷疑鄭彥武的,但案子就是案子,他還是嫌疑人。我不知道他們近日在不在國內,無論如何,我要把林楓的帳目給查一查,他這個人不是什麼高手,不會有特別高的防範手段的,經不起查,如果發現了問題,如果他在國內,就必須儘早抓回來,不然我還怕他被滅口。」白松分析道。
「給我看看鄭彥武最近拍攝的照片」,馬東來伸出了手。
白松打開手機,把鄭彥武的拍攝的東西給馬東來看了看。
照片是有靈魂的,攝影師自然也是藝術家,照片甚至能反映出攝影師的情緒。
曾有人做過這樣的一個實驗,找六個不同的攝影師,對同一個人分別進行拍照。拍照之前,一個個告訴攝影師被拍攝者不同的身份。比如說告訴第一個攝影師,被拍攝者是富翁,告訴第二個攝影師,被拍攝者是英雄……剩下幾個分別被告知被拍攝者是囚犯、巫師等等。
結果同樣的人,被六個帶著先入為主的情緒的不同攝影師,拍攝出六種不同的效果。
攝影師的情緒,對照片絕對是有影響的。作品可以品讀作者,這不光是體現在寫作和繪畫領域,同樣可以出現在攝影領域。
大家在讀《警探長》的時候,依然可以分析作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馬東來閱歷何其豐富?他看了鄭彥武的幾十個作品,還看了他兩年前的作品,最終跟白松說道:「我認可你的說法,鄭彥武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一個人心思不在攝影,是不會有這樣的心境的。他心境非常非常平和。」
白松對馬東來是真心佩服的,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一個省級地域刑偵部門的老大,從白松刑偵啟蒙至今,都一直是專家級人物。
「既然您也這麼說,那麼問題就大概率出在了林楓這裡了」,白松也是很開心,他確實不希望鄭彥武這個人會害他,畢竟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時間比較長,馬東來找人送來了一大堆盒飯,讓工人師傅們也吃口飯,白松等人也就在這直接吃,誰也不離開。
在這個期間,馬東來安排人去查兇手司機的家庭情況,尤其是花錢的情況,除此之外,這個案子也開始重新偵查了。
天西區交警和刑偵的領導那叫一個重視,全部親自掛陣,開始重新啟動這個案子的偵查。
不要講原因,不要講理由,一個案子只要是辦錯了或者漏罪了,交警這邊的領導就一定有責任,這位現在只希望快點找出來問題,把責任降低一些。
總的來說,給個機會讓他們自己先查,就已經是很幫助他們了。
人辦案的時候,有時候先入為主的問題很嚴重。就比如說交警,天天處理車禍,看到這樣的車禍,習慣性地把該查的東西查一查,也就會認為這是普通車禍,然後一切證據也吻合,認定普通車禍也沒啥問題。但是一旦現在認為這個案子是兇殺,再重新查,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這個案子辦的,很有偶然性啊」,馬東來看著白松:「你這幾年的事情,怎麼回事?我原本以為,你去了刑偵局之後,會開展一些新案件。當然,我也知道那裡的案子也不是很多,畢竟那個地方本身就不是一個親力親為的地方。」
「這個案子確實是很有偶然性,我估計靠我一個人的話,再怎麼審理命案,也不會發現。」白松道:「但是我覺得,我早晚能懷疑到林楓身上,我很久之前就開始懷疑鄭彥武,但是一直沒有感覺到鄭彥武有問題。」
「這事就奇怪」,馬東來道:「為啥這些事總是繞不開鄭彥武呢?你有機會還是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好。」白松點了點頭,腦子裡同時開始分析起南疆的案子、渝州案以及上京的分屍案等等。
他有一種感覺,這些城市雖然都很大,這些案子雖然都很複雜,但這一切都不是事件的中心,一切的中心,應該在另一個地方。
幾個人聊著天,馬東來這邊接了十幾個電話,但是他一直沒有離開這裡,就看著車子一點點拆成了零件。
按照白松的推測,這東西如果有也不會安裝在非常非常難拆的地方,因為一共有25輛車,安裝起來也太過於困難,會安裝在容易拆卻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終於,有工人在車子的底盤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的東西,一個不屬於汽車的東西。
「我明白該怎麼處理這個事,我得找領導匯報一下這個事情」,馬東來拿走了這個東西,示意工人可以把東西裝回去,跟工人說道:「這個事既然我來了,就是個重要的事情,注意保密,如果外傳出去,我會親自追究責任。」
修理工也不知道這是啥,但是他們在這裡這麼久自然知道有些事不往外傳絕對是好事。說實話,他們在這裡這麼久,哪有這麼大的領導來修車這裡?這基本上都是鐵飯碗,但這位一張口他們全得倒霉,惹不起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