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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發現她被抓的時候很淡定?」白松道。
「我沒去抓人啊……」柳書元有些無奈地說道。
「哦哦哦,反正這女的很淡定,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她不怎麼怕。」
「殺人犯有一些確實如此」,柳書元道:「她能殺人,再分屍埋屍,有些時候就沒啥人性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死不了?這麼說後面還有人點撥……」白松有些納悶:「我總感覺最近遇到的案子都不太正常,為啥總能讓我遇到不正常的案子?」
「正常的案子占99.99%」,柳書元點完了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接著道:「所有有問題的案子都會匯總過來,或者叫我們去增援之類的。就說這個案子,即便劉喆師兄那邊沒有發現,如果某個地方挖出來一塊,最終還是會到我們這裡。」
「這倒也是」,白松點了點頭:「哦對了你點了些啥?」
「點了四個炒菜。」柳書元道:「知道你飯量也不小,不夠再加。」
「額……」白松道:「這是東北,四個菜咱倆吃不完……」
「沒事我能吃。」柳書元餓了一天了。中午的時候在村支書家裡吃的飯,因為不太習慣,所以柳書元就吃了一點點,這折騰一下午,又這麼冷,柳書元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
「行吧,吃不完打包明天早上吃。」白松懶得勸了,他也餓壞了。
「所以我們假設這個案子」,柳書元拿筷子畫了一個圈:「也和你以前辦的案子有關聯,這個案子的誘因是啥?」
「我以前處理的案子大多數是高智商案,嫌疑人一般都是年輕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案子裡婦女明顯沒啥學識,使用的殺人方法也是最淺顯……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她怎麼殺的人。」白松無語了:「她那邊最後拿出了一把槍真的是嚇死我了。」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指使她殺掉她丈夫並且提供了工具,可是她沒用,而是偷偷把老公殺了?畢竟哈,夫妻之間真的有一方有歹心,偷襲還是很簡單的。」柳書元分析道。
「這倒是有可能,這個女的最後拿出來這東西,有點給我們顯擺的意思?」白松反問道。
「不是」,柳書元道:「這後面有高人指點啊,你想啊,夫妻吵架,女子被打,被打的不行的時候拿出這東西反殺,這即便構不成防衛過當,也能減輕量刑吧?而如果是偷偷弄死了老公,那就是徹頭徹尾的謀殺了。」
「你說的……」白松思索了一陣子:「倒是邏輯上說得通,那麼這個事就可能是這樣的。死掉的這個男子和他爸一樣,有偷雞摸狗的壞毛病,天天遊手好閒。也許在某一次盜竊過程中,不小心偷到了某個組織的重大機密,後來這個組織找到他說願意高價買回來或者封他的口,但是絕對不能對外泄露秘密……然後後來東西被那邊的人把東西拿回去了,那邊還是打算殺人滅口,於是忽悠著他老婆把他殺了?」
「你這個分析倒是沒什麼邏輯上的毛病」,柳書元這時候看著老闆端上來一大盤鍋包肉,有些驚訝:「這麼大份嗎?」
「他們這邊要是做飯不好吃那是廚子水平問題,要是給的菜量不夠是老闆人品問題,所以都是這樣,吃吧」,白松想了想:「這些等我們明天回去,就一切就明白了。」
「不過也夠好笑的,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這男的偷的是一個組織重要的東西?國際商業大間諜,被非專業的小偷偷走東西,也是夠丟人的。」柳書元笑道。
「術業有專攻……」白松無奈地搖了搖頭:「吃飯吧。」
……
第二天,二人乘坐高鐵返回上京,路上還帶著昨天晚上的剩菜--早上也沒吃完。
回京之後,直奔城東分局,找到了婁支隊。
婁支隊這幾天是真的忙,他還在進一步搜索女子說的這些地方,想找全屍體的所有零件,這幾天的工作確實是找到了兩三塊,四肢都湊全了,但是還是缺不少。
「這個女的現在有些魔怔,我們去問她問題,她開始有些精神不正常,你們去的時候注意一點。」婁支隊聽了白松的一些話,跟白松說道。
「什麼原因?」白松有些納悶。
「最近訊問她次數比較多,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自己的狀態不太好,可能是現在開始悔過自己殺人的事情。」婁支隊也有些不解,女子剛被抓進來的時候是狀態比較好的,比一般的殺人犯心理素質還要好,現在怎麼這樣子他也不明白。
「我去看看她。」白松做了決定。
隨著白松等人進入看守所,很快就又見到了女子。
這才幾天不見,女子徹底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之前那個淡定、無畏的樣子,反而有些自我懷疑、驚恐、後悔的樣子,而且看著白松等人就有些害怕,白松嘗試著跟她說幾句話,她根本就不回答白松。
「上次還好一點,還能說幾句,這次就一句話也不說了,看樣子還不像是裝的。」婁支隊也是經歷過很多次審訊的高手了,看人是比較準的。
「我要進去看一下」,白松道。
「好」,婁支隊帶著白松出了審訊室。
看守所的審訊室和被審訊室雖然只隔著一道鋼筋防護網,但要想進去需要重新離開看守所,再過至少四五道門才能從另一條路進入被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