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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現在就一輛車了,是最早過來的刑警的。那時候水還不算深,開著一輛轎車就來了,現在是不敢隨便動了。
來到這裡之後,莊支隊除了剛開始上來看了看之外,就一直在酒店的一樓大堂坐著喝茶。
有白松在,他十分放心。
柳書元早就把現場的情況都告訴莊支隊了,聽說這兩個案子都不是兇殺,莊支隊就感覺安逸得很。
剛剛聯繫了一下九河區那邊,那邊的案子也都認定結束了,沒有兇殺案。
九河區那邊今天可是熱鬧了,有一處天然氣管道出了問題,幾十人瘋狂搶修,警察就去了十多個。不僅如此,九河區的幾條排污河水滿溢出,有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是路哪裡是河,有一輛車不小心衝進了河裡,車內司機也已經躺在了太平間。
那邊是別人在,不用莊支隊操心,天東區的情況可控,他就壓力小很多。
「怎麼樣?」莊支隊看到白松下來,主動過去問道。
「應該是自殺。」白松答道。
「白隊還是不夠果決,這個能認定自殺了。」黃支隊道。
莊支隊還是看了眼白松,見白松不太情願地點了帶頭,笑道:「那就這般。」
黃支隊有些不喜,他已經給夠了白松面子了,對莊支隊更是看做前輩,這種事他說了還不算數?
平日裡,普通非正常死亡案件,重案隊的大隊長定了性就ok,他現在支隊長這麼說,結果都被質疑了,市局領導好大的官威啊!
不過,不喜歸不喜,黃支隊也沒說什麼。
繼續聊了一下這兩個案子,黃支隊道:「我剛剛調了一台車過來,我得去一趟醫院,那邊的家屬到了,我得過去做一做工作,莊支隊你們去嗎?」
黃支隊畢竟在這裡也算是大佬之一,這麼長時間了,找人調輛車不至於做不到。
「對了,黃支隊,我正好這個事還得了解一下,這個女子的丈夫,為什麼突然要錢了?之前不是說死者的家屬認可這個事嗎?」莊支隊問道。
「我也是剛剛了解了一下,死者的兒子是個大學生,挺懂事的,她兒子看完了視頻,就認可了此事,也沒多說。但是她丈夫不依不饒,也不是不認可意外,就是想要錢。」黃支隊道:「不過跟咱們公安沒關係,那個橋有沒有問題也不是公安局的事情。」
「也沒事做,您這邊方便的話,去醫院看看吧,正好孫杰也在那邊。」莊支隊道:「我們車也在那裡。」
「行,一起。」黃支隊都說了這個事跟公安無關,其實就是想說讓市局的別跟著了,結果市局的人一點也不識趣。
黃支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調過來一台越野車,白松只知道是豐田的,型號不了解。司機把車交給黃支隊之後,直接就在這裡開了間房,今晚就在這裡住了。
車子經過了改裝,安裝了涉水喉,城市內澇的時候這種車就是神,屬於可以當船用的存在。
因為敢踩油門,加上路上沒車,十分鐘左右車子就到了醫院,剛剛進去就聽到一名男子在那裡吵鬧,旁邊有個年輕的男子在那裡哭喪著臉。
白松大體看了一眼,就知道年輕的男子是因為母親去世而難過,而中年男子則是因為老婆白死了而憤怒。
目光被中年男子吸引,白松多看了幾眼,也就失去了興趣。
在派出所的時候,這種類似的事情,一天碰到最少十次。只不過派出所遇到的是狗死了、不小心碰了一下,這裡遇到的是媳婦沒了罷了。
黃支隊來了之後,表明了身份,中年男子見到了大領導,立刻來了精神,也同意找個辦公室坐著談。
白松直接去找了孫杰。
今天這個情況,天氣太惡劣了,護士的屍體就直接在這裡解剖了。
穿上了一套手術服,戴上口罩手套等,白松直接進了解剖室。
為了防止解剖過程中出現腐敗,這個屋子的溫度很低。
解剖一定要看的東西,就是胃腸內容物、心臟、肝臟狀態以及一些腺體、食道等等情況。一般都是從重點出發,然後再逐一排查。
「估計你不方便接電話,這裡怎麼樣了?」白松看到孫杰和另外兩個法醫正在忙活著,開口問道。
「沒什麼大問題,身上有多個胰島素注射的小針眼,也沒什麼搏鬥,就是手腕那裡有點軟組織輕微挫傷,感覺像是自己弄的。」孫杰帶著口罩,指給白松看。
白松湊近了看,沒看到。
「不明顯,不是用東西捆住形成的。」孫杰道:「就有一點讓人摸不透,剛剛做了血檢,體內沒什麼胰島素過量的情況。不過,多器官水腫是存在的,這有點像胰島素過量引起的。具體還得看最後的物檢和毒化檢驗,可惜現在去不了刑科所,太遠了。」
「你沒問問別人什麼情況?」白松問道。
「我們都沒辦法,束手無策。」孫杰道:「血檢檢查不出來,很麻煩。」
「那找人問一下。」白松想了想:「你有沒有老師什麼的,給他們打個電話?」
「沒有……」孫杰道:「說實話,我們大學導師,你問他也不見得知道。而且這麼晚了也不合適。」
「我想想……」白松道:「市局我認識的法醫也不少,不過,水平最高的,還是秦支隊。」
「額……我手不方便,不如你幫我給秦支隊打個電話?」孫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