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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的懷疑其實是有道理的。
林亮在洗浴中心如果有離開的錄像,即便洗浴中心這個地方為了客戶保密沒有什麼攝像頭,但是警察也一定是窮盡式調取了。
車子沒有挪過這是必然的了,但僅僅是人離開的話,警察都找不到,王亮這麼快就找到了?
「沒有啊」,王亮道:「沒有能拍攝到林亮的視頻,這怎麼可能拍得到啊。」
「那?」白松有些疑惑。
「這個案子裡,死者的家中空調等設備停電的時間是有的,我是按照這個時間來計算,推算林亮可能出來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里,我窮盡調取了之前一小時在洗浴中心附近經過的所有計程車的車牌號碼,其中有7輛在那段時間到了林晴家的附近的街道。我又調取了林晴家停電後一小時附近的計程車,其中有4輛車在那段時間裡前往了洗浴中心附近」,王亮道:「司機是不可能記得住當時拉了哪個客人的,但是這些車牌號碼我都有,你可以調一下車內的錄音。渝州這邊,2012年就完成了計程車的信息化建設,而且錄音可以保存的時間都比較長。」
「???」白松突然有一種智商被王亮碾壓的感覺,這讓他感覺很不真實。
「這方法是你自己想的?」柳書元在一旁湊了過來,他都有些不信了。
「我和任旭一起合計的」,王亮道:「主要是我。」
「厲害」,白松知道王亮是不會和任旭搶功勞的,王亮這麼說基本上就意味著全是王亮自己想的。
這個事情就不需要白松等人去調查了,他直接給代支隊打了個電話,讓代支隊安排去查。
本來代支隊都已經百分之百確認林亮不是殺害林晴的兇手,但是白松的話他還是高度重視,畢竟這代表著一個新的偵查方向,立刻安排了11個警察,一對一的找這幾個計程車司機調取車內錄音。
……
王亮和任旭現在查的東西主要是婚慶那邊的事情,現在還沒回酒店。
「接下來去哪裡?」柳書元問道。
「去看林晴的母親」,白松道:「一直沒有去看呢。」
「行,走。」柳書元也有些好奇。
林晴的母親有神經應激性的問題,現在已經算是精神病了,警察來了好幾次,都沒有從她這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白松三人來到精神病醫院,正好看到了林晴的父親。
林晴的父親這些天一直都在這邊,也沒去上班,一直陪著妻子,每天都和妻子交流很久,但是林晴母親的狀態一直也好不起來,當時那一刻給她帶來的心理創傷實在是太強烈了。
「警官您好」,林晴父親聽了白松的介紹:「您一定是專業的心理學家,你們部里來的都是專家,都是能人,您能不能幫幫我愛人……」
林晴父親有些憔悴,黑眼圈很明顯。
「我盡力而為」,白松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安慰。
這情況安慰幾句基本上是等於沒說。
經過這邊醫生的帶領,白松三人進了精神病房。
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飯點,有幾個病人往外走,白松看到他們後面還有人,就沒有往前走,想等這幾個人過去了再說,於是三人站在了原地。
白松以前因為工作需要去過幾次精神病院,但是沒有趕上這種大家一起吃飯的大場面。
上百個人穿著病號服,一個個木訥訥地走出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白松,白松三人感覺自己的眼神無處安放。
就是面對這種場景的時候,你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眼神和他們對視比較好。
這麼多人走過,白松也沒有一個個盯著看,也就沒有認出來哪個是林晴的母親。
白松只能記住林晴母親的身份證照片,只能找這邊的大夫問一下。
「讓她先吃飯吧」,白松和大夫說道:「我不著急。」
「她吃不下任何東西」,大夫指了指裡面的屋子:「現在每天都需要餵一些流食,有時候血糖過低還需要掛葡萄糖。這個女的狀態還是不行,藥物用了好幾種,都不行。」
「可安定、水合氯醛、安太樂」,醫生道:「我不是主治,我就知道這些,你們想知道具體的,得問主治大夫。不過主治的李大夫今天不在,休息了,您要是找他得等明天。」
「不用了」,白松道:「我進去看看。」
白松三人沒有糾結這些問題,進了裡面的屋子,見到了林晴的母親。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精神病院是有床位限制的,而且由於現在精神病越來越多,精神病院都是人滿為患的。經常會出現一種情況,就是警察抓了一個肇事肇禍精神病人,想送往精神病院,但已經床位全滿……
林晴母親的情況比較特殊,涉及到了市局偵辦的大案,也是重要證人,所以享受了非常特殊的待遇,獨立病房。
這個精神病院的年頭比較久了,白松進屋之後,發現有一個很老舊的攝像頭。
「這估計都能當古董了」,柳書元看了眼攝像頭:「這種老式的攝像頭能拍攝清楚嗎?」
「能拍到這裡面的人沒死、沒自殘、沒打架應該就夠了」,孫杰隨口說完,接著就看向了林晴的母親。
在白松的隊伍中,孫杰是醫術最高明的一個,即便他是個法醫。
林晴的母親狀態非常差,用失魂落魄四個字已經難以形容,可以說像是行屍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