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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遊戲裡跟護士說,讓護士準備一些胰島素,找個近一點的酒店,距離醫院和學校近一點就行,然後給自己打幾針,不能全打,全打比較危險。
護士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就答應了。
於是,護士自己拿著東西,隨便定了一家酒店,就給自己打了針。
按照約定,她把門卡放在了門口的門墊下面,這樣好讓男人進門發現情況報警。
男生知道,護士非常聽他的話,於是算了算時間,就去了酒店,結果護士已經低血糖接近昏厥,卻沒有死。
護士看到他的一瞬間,一下子驚醒了。男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護士按倒在地。
已經注射了幾針胰島素,血糖極低的護士根本沒辦法劇烈運動,直接就暈了過去。
男生已經沒了退路,護士不死他就完了,因為被看到了。
於是,他拿出針頭,把剩下的胰島素推到了護士的體內。
他雖然很聰明地帶著手套、鞋套等東西以避免留下指紋,但是現場不可避免地有他的痕跡了。
打完胰島素之後,他慌了。
他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他原本給自己準備了退路,但是此時已經用不了。原本的退路是沒辦法面對這種有搏鬥痕跡的現場。
於是,他想了半天,給母親叫了過來。
母親來了之後,知道這個事,當時就差點嚇死,但是兒子如此,她能如何?
這個家政婦不得已,幫兒子把房屋恢復了原狀。她在這方面很專業,恢復完的現場和平日裡酒店的人收拾的一模一樣。
非常仔細地把地面拖地處理,基本上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這個現場是變動現場,因為第一時間來的不是警察,而是護士的母親和酒店的服務員,有多人進來踩踏過,所以即便還剩下一點痕跡,王華東等人也沒勘探出來。
最後一步,就是如何離開這個屋子了。
之前說過,這個屋子裡掛了掛鎖。
這種東西是門鎖了之後,才能在裡面鎖上的。但是,這種酒店的門,有漏洞,那就是貓眼。
貓眼是很容易拆卸的,就是兩個對旋螺母和螺帽,把貓眼拆卸之後,在掛鎖的杆上綁一根使勁一拉會解開的繩子,然後把繩子的另一頭從貓眼那裡穿出去就行。
門關上之後,一拉繩子,扣鎖就扣上了。
至於安裝貓眼,其實一點也不難,因為門禁卡在男生這裡。
只需要打開門,然後把門開七八厘米就行。
這個是扣鎖的最大允許門打開的距離。
一般加上扣鎖之後,門打開了,就是這幾厘米,而且這種打開方式是無法摘下扣鎖的,但是卻足夠伸進去胳膊,把貓眼按住,然後擰上。
也足夠伸手去把門禁卡插在門口的取電器上面。
後來這個屋子被強行開門,把扣鎖都給暴力剪斷了,扣鎖上的細微痕跡,誰又能發現得了呢?
這個事件之後,男生和母親分開離開了這裡,躲著監控走的。
男生的心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但是母親不一樣,她太難了。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沒戲了,她覺得兒子殺人的事情早晚得敗露,她聽說警察很厲害,什麼痕跡都能找到。她門口附近處理的根本就不行,她自然不知道警察來之前會有多人踩踏從而幫她掩飾。
今天的雨太大了,無論是誰從外面進來,哪怕帶了雨傘,鞋子也是濕的,褲子也沾了水,這些人進一個房間,門口附近的證據基本上就別想採集到了。
大雨雖然沒有淋到屋子裡,但依然破壞了現場。
……
家政婦怕被警察抓了以後審問,或者嚴刑拷打,最終供出了兒子……她選擇了自殺。
她死了一了百了。
她死了之後,兒子的心態格外病態,他甚至有一種「這世界太壞了,母親走了是一種解脫」的病態情緒,所以他很快地認可了警察對意外的認定。
他真的可悲。
當時,護士徹底沒了意識之後,他脫光了護士的衣服,帶著手套還滿足了自己的變態欲望,卻不敢發生什麼,他怕留下痕跡被抓。
何其可悲?
現在再來解讀當時的護士死狀:渾身赤裸,雙手呈半握拳,左手置於腹股溝處,右手內屈,雙腿自然分開,左大腿外展小腿內收,右腿則呈現伸直狀態。
就很容易解讀了。
案子,就是這樣,男生可能沒有想到,如果他找個高檔賓館,沒了護士母親的那種懷疑,就真的可能矇混過去了。
但是,一個窮人哪裡會想到這個。
第八百四十三章 推卸功勞
黃支隊一臉蠟黃。
家政婦死亡案,他定性為意外死亡。
要是平日裡,定性自殺/意外死亡發生錯誤,倒是也沒什麼大問題,但是現在死者家屬揪著區里說是市政的安全措施有問題,在這個時候要是搞個熱榜出來,麻煩也很大!而這是自殺案,那跟安全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而最嚴重的是,護士死亡案,他定性為自殺!
這個是絕對的工作失誤,如果這個定性作為警情通報發了出去,後來護士的母親再拼命去告,然後被翻案,那麼黃支隊就是瀆職。
對,如果通報發出去了,這不是簡單的工作失誤,這是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