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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縣的情況,非常不正常,我們後期辦案可能會觸及到一些我們幾個外地隊伍搞不定的東西,這個需要得到支持。」白松把他們的推測說了大半,接著總結道。
「H縣嗎……嗯,我知道了。」領導點了點頭,「早點休息。」
「好,明天我還得把這個事跟紅藍對抗組織活動的單位報一下。」白松說道。
領導一下子笑了:「你啊……」
領導笑了笑,接著道:「年輕啊,真的沉不住氣,怎麼,還怕我會包庇不成?」
白松是故意說給領導聽的,自然也不怕被領導吐槽這個事,說道:「倒不是,就是我擔心所涉甚大,我不知道貴單位有多大的決心。」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又不是白松的直系領導,官再大也沒什麼,白松不怕別人說他傻直,人暴露在外面的一面又不一定是真實的。
聽到白松的激將,領導還挺高興:「白松啊,你可曾知,我在公安戰線38年,見過多少大世面?」
白松肅然起敬,領導稱呼他名字這是要提點他:「您講講?」
「講什麼啊,這都幾點了……再說,我知道你,你經歷的大案子也有一些。」領導心情不錯:「你說的這個事啊,明天我們開班子會,我會研究的,至於部里的人,我會跟他們對接的。」
「謝謝領導理解,我也是為了我現在在H縣的五個兄弟的安全著想,希望您諒解。」白松說完硬話,此刻立刻把姿態放到最低。
這個理由從哪裡說都說得通,作為帶隊領導把自己的弟兄安全看在第一位,任誰也說不出一個不是來。
領導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早點休息吧。而且,今晚這種案子,是很著急的,不能拖一天。李海波團伙已經被抓了,外面難免有風吹草動,我們必須迅速集合,重拳出擊。但是你說的那個,倒是歷史問題,所牽扯甚大。我可以很負責的跟你說,有很大的可能,等你們走了,H縣的事情都不一定能查完,這種案子不能急,如果動手,就要穩妥。」
白松點了點頭,這倒是他著急了。領導說的是對的,一旦莽撞行事,可能還沒動手,就出國好幾個,那這次工作就失敗了一大半。
人家大領導高瞻遠矚,倒是讓白松理解了更多。
告了聲辭別,白松轉身離去。
關門的時候,他還看到,屋裡的領導並沒有休息,而是打開檯燈,看起了今天會議的記錄。
此時距離天亮,也只有三個多小時了。
……
迷迷瞪瞪地,白松在陌生的床上,淺淺地睡了過去。
頭暈,嗓子疼。
事實證明,這一天真的是太費心思了,而且他也說了太多的話,再好的身體也不行。
這種頭暈,是一種深層次的渾身不適,躺著,就好像整個大腦已經和腦殼剝離開來,不適感瀰漫著整個大腦皮層。說不上來的勞累,卻又睡不踏實,無法進入深層次的睡眠。
五個小時一晃而過,早上七點鐘起床,白松發現自己好像跟沒睡一樣。
如果不是腦子裡還有那麼多的信息,他甚至感覺昨天根本不存在,都是虛構的。
市局院裡,刑警的這幾層樓這個時間點一個人都沒有,昨天出差的人太多了,昨晚忙完也有不少人現在需要休息。
白松先去了這次行動的指揮中心,昨天晚上,已經有兩支隊伍,成功地救出了兩個「商品」!
這樣耀眼的戰績,在市局今年的工作中還是第一次。
不僅如此,還有一共9名嫌疑人已經落網。
根據現在的情況推測,今天下午之前,就一定會有更好更棒的線索出現。
這邊白松已經幫不上忙了,繼續抓回來的那些人,有的在路上,有的暫時羈押在當地的看守所。
當然,即便這些人都現在帶回來了,白松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去提訊。
前面的成績是因為他靠著現場的特殊性演了戲,從而挑撥了一個聯盟,使得破案有了突破口。
並不是說現在這些人送到看守所之後,白松去審訊就一定能快速出結果,那除非現在就給他一個金手指。
而且,線索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完全不需要口供,全部靠客觀證據一樣可以把罪定的死死的。
這邊,就已經不太需要白松待著了。
自從他昨天聽說了H縣的事情之後,就總是有些擔心那邊的兄弟,大早上的,白松頭暈暈乎乎的,打著車就去了H縣,路上還在車上睡了一覺。
到了H縣,縣城一如既往的平和,白松給柳書元打了電話,然後就到了住處,和他們見了面。
當面了解了一下,白松才知道,昨晚上大家也沒閒著,居然順著白松的思路,去幾條河附近轉了轉,還真的有采河沙的。
「書元,這個事多危險你知道嗎?」白松有些臉黑,「這可不是什麼鬧著玩的事情。」
「我和書元兩個人去的」,王華東站出來說道:「我給他也做了一點偽裝,我們倆也是當地人的打扮,沒有多停留,就是騎車子轉了轉,就看了一條河。」
「嗯。」白松點了點頭,還算是周密,華東的反偵查能力也不錯,倒沒啥。
而且,這些人總不可能派一大堆人天天附近監控什麼,搞不好人家根本就啥也不怕,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