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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忍著點。」
說完,錢倉一走到了張文石身側,一隻手深入張文石的口中,按壓舌根,另一隻手則用力擠壓張文石的胃。
兩秒鐘後,張文石身子開始彎曲,同時,錢倉一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嘔!嘔!」
嘔吐物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數條百目蟲從張文石口中噴出。
此時張文石緊閉雙眼,不知是在忍受食道被胃酸腐蝕的痛苦,還是在忍受百目蟲從口中鑽出的噁心感。
「怎樣?」錢倉一問。
張文石擺擺手,「長青,多虧了你。」
說完,張文石自己開始催吐,他又吐了兩次。
確認胃中再沒有一條百目蟲之後,張文石擦了擦嘴角的胃液。
「夫人,此法有用,大門已恢復原樣!」
張文石看了一眼酒樓大門,眼中欣喜若狂。
有用?那就行了。
錢倉一心想,同時伸手接過龐瑩秀手中的張災去。
此時早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張文石,他們聽到張文石的話之後,也有樣學樣,一個個開始自行催吐。
就如錢倉一發現小青額頭沒有了樹枝一樣,這些人也已經打破了迷霧設置的障礙。
待龐瑩秀也看見完好的大門之後,錢倉一就帶著二人跑出了酒樓。
三人跑到街道上,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其餘的店鋪當中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活下來的人都已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正常的迷霧,不該存在的街道。
來到街道上的人開始聚集在一起,他們以各自隊伍的首腦為中心。
張家自然是張文石。
「看來大家都意識到了。」錢倉一說。
「長青,你一開始便知道?」張文石有些驚訝。
「張兄,的確如此,只是,你們當時都著了魔……」錢倉一沒有多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就算一開始我就知道,可你們不聽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以上,便是錢倉一想要表達的意思。
張文石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一會,三人周圍便聚集了十幾名張家的人。
這些人之前大部分都在酒樓當中,只是出了事之後都只管自己。
若是在平時,張文石肯定一人都不要,可現在這特殊情況,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些人也只是普通人,面對的對手卻是無法用常理去理解的鬼怪。
能活下來尚且算是老天開眼,他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同樣遭受惡鬼攻擊的受難者呢?再說這些人還有用得上的地方。
「大家跟我來。」錢倉一揮手。
既然已經識破了迷霧,當務之急便是離開這不尋常的地方。
丟掉一些無用的貨物之後,一行人沿著入口處相反的方向向前走,眾人再次進入迷霧當中,過了一會,迷霧慢慢消失,只剩下無盡的黑夜。
天空,星光閃爍。
鵝毛大雪已經不見蹤影,可氣溫依然很低,並沒有恢復正常。
縱使已經有預料到這一點,但仍然有人受不了寒冷而打噴嚏。
「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息。」
錢倉一對張文石說。
因為王鏢頭與和他一起的鏢師一個都沒有跑出來,所以錢倉一成為了整個隊伍當中最有話語權的人。
「長青,這四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去哪裡歇息?」張文石問。
此時,一位下人湊了上來。
「老爺,我以前好像到過這,這裡應該是寧安村附近。」這人聲音不大,但卻對自己說的話非常又信心。
「你確定?」張文石非常疑惑。
「老爺,小的不是很確定,還得再看看。如若繼續前行,應該會見到寧安村的路碑,到那時就可以確定了。」這位下人指了指前方。
雖說這是一個有用的消息,但卻並不一定是好消息。
因為寧安村距離定台鎮有四天的路程,也就是說,張文石的隊伍在穿過迷霧之後,直接越過了萬水千山,來到了寧安村前。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讓人放心。
一直在觀察周圍環境的錢倉一也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樹枝再次回到了這些人身上。
甚至,比之前更嚴重了。
「長青,你怎麼看?」張文石將選擇權交給了錢倉一。
「先去看看再說,此時夜色已深,也沒有別的辦法。」錢倉一點頭。
隊伍繼續前行,走了不到五分鐘,剛才說話的下人就找到了寧安村的路碑。
只是這一路碑正躺在路邊的雜草叢當中,上方已經蓋滿了雜草與積雪,如果不是有一部分仍然露在外面,恐怕根本發現不了。
「此處竟然真是寧安村!」
張文石非常驚訝,「可寧安村距離定台鎮有四、五天的路程,而我們才離開定台鎮不到一天,除非有神力相助,不然怎麼也無法走如此之遠。」
「這路碑已經荒廢太久,或許寧安村並不安寧。」
錢倉一摸了摸路碑。
假如這路碑是寧安村的招牌,那麼一定會被慎重對待。
可從路碑上的雜草來看,顯然已經倒了很久了,也就是說,寧安村的人根本沒有在意路碑,這自相矛盾。
此時,錢倉一看了一眼後方。
除了張家的隊伍之外,其餘的隊伍一個都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