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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馬歇爾先生在嗎?」推門而入的是一名矮胖的男子。
他正是桑德工廠的管事喬治。
喬治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對錢倉一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馬歇爾先生,果真只有時常初入上流社會的貴族才能有這樣的氣質。」
「鄙人名叫喬治·倫納德,是桑德先生派我來傳話,他希望與馬歇爾先生在『黑貓』見面。」
錢倉一點頭,回道:
「我待會去。」
喬治笑了笑,接著退了出去,走出病房門之後才轉身離開。
尼古拉斯有些納悶,問道:
「他怎麼一眼就認出了馬歇爾先生您呢?」
羅伯特笑了一聲,說道:
「這裡只有三個人,一個小孩一個傷患,剩下的自然就是擁有『貴族氣質』的馬歇爾先生。」
尼古拉斯聽到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
「黑貓」是一家酒館的名字,這間酒館在內城區。
錢倉一稍微整理了一番之後,便啟程前往黑貓酒館。
在名為半人馬的包廂中,錢倉一找到了桑德。
桑德臉上憂慮重重,警察死在他的房屋內,而且是以相當詭異的方式,無論如何,他都撇清不了嫌疑。
即使皮爾斯的死與他無關,但是他的聲譽以及工廠產品的銷售依然受到了影響。
「請坐,馬歇爾先生。」桑德右手伸出,指著桌對面的位置。
等到錢倉一落座之後,桑德才繼續說道:
「我對皮爾斯的死抱歉,我不知道那幅畫有這樣的力量。」
「這次叫馬歇爾先生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之前我說生命之展需要有人推薦才能夠參加,其實,是我說謊。」
「我根本不知道生命之展是什麼,我是為了提前離開拘留室才這樣說。」
桑德主動說破了自己編造的謊言。
錢倉一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這件事並不算在意料之外。
桑德見錢倉一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有些驚訝,繼續說道:
「其他的事情我可沒有說謊。」
「我也沒必要說謊……」
錢倉一輕嘆一聲,說道:
「桑德,你還記得塞繆爾的模樣嗎?」
桑德點頭,答道:
「我不可能會忘記。」
「塞繆爾的相貌可不普通。」
錢倉一點頭,說道:
「我會找一名畫家將你所說的相貌畫出來,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說謊。」
「如果你說謊,我不得不懷疑你和塞繆爾是同夥。」
「希望你能夠認識到這一點。」
桑德心中鬆了口氣,答道:
「一定,一定。」
他說完拿起桌上的淺綠色苦艾酒喝了一口。
錢倉一繼續問道:
「桑德,你找我來不可能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桑德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喝了一口苦艾酒,才開口說道:
「上次你問我孩童的事情,所以我特意去詢問了一番,具體是誰我不能說。」
「我問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那些孩童的去處,主要是埋骨荒野,就是東信標城一直向西方延伸地那一片荒野。」
「這件事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和你說的,否則我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新的線索。
埋骨荒野是一片廣袤的荒野,因為當初開荒的時候,太多人死在荒野內,所以才被取這樣一個名字。
荒野中的故事甚至能夠出一本書。
目前,埋骨荒野依然在被持續開發,不過進展緩慢,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夠穩住腳跟。
錢倉一若有所思,不過並沒有回話。
桑德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我這次來,是想向馬歇爾先生借一些錢急用。」
「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些多,再加上上個月才新投資一批機器,所以才會出現資金短缺。」
錢倉一將目光放在桑德的臉上。
根據桑德的話,他的意思很明顯,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售出來借錢。
銀行的借款需要利息,並且,桑德一定已經貸款過,目前只能夠找錢倉一。
錢倉一沒有馬上同意,但也沒有拒絕,而是仔細詢問:
「需要多少?」
桑德開口說了一個高額的數字,見錢倉一沒有任何表示,他才將金額砍掉三分之一。
錢倉一依然沒有表示。
桑德臉色越來越難看,說道:
「馬歇爾先生,不能再少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錢倉一暗示道:
「如果有路線或者關鍵人物的消息……」
桑德聽到這句話,表情非常為難,他祈求道:
「馬歇爾先生,你這是要我的命,他們那些人可不是慈善家。」
錢倉一絲毫不為所動。
桑德猶豫再三,接著輕嘆一聲,將桌上的苦艾酒一飲而盡,說道:
「我可以幫馬歇爾先生你去打探,不過價格我要維持原價,而且你必須先給我一半。」
「沒問題。」錢倉一點頭。
桑德起身將圓禮帽戴上,臉上的微笑極其勉強,他微微彎腰對錢倉一說道:
「那,我先告辭,這段時間我會待在外城區北側的房屋中,你可以隨時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