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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讓千江月張大了嘴,然後笑了起來,「我真的是被這個錐魂魔石逗笑了。什麼情況?一路小跑上吊?還長著我的臉?」
縱使是這樣,千江月依然沒有選擇跳到錐魂魔石頂部,他還是打算先去底部看看,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用之前的走法,而是正常行走。
頭頂有什麼液體滴落的感覺再次出現。
來到底部,千江月發現錐魂魔石沒有了階梯,底部也沒有入口,他在底部轉了幾圈,期望發現什麼,然而一無所獲,無奈,他只得回到原來的位置。
「跳過去嗎?」千江月仔細量了下距離,不遠,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出現了異樣情況,因此,他先將自己的頭放下,然後讓身體練習了下。
巨大的空洞當中,千江月的身體將自己的頭顱放在一旁,像一個在一旁觀看學生跳遠的教練,之後,他控制自己的身體來了個原地跳。之前身體發生的變化的確對行動能力有影響,他估算了下距離,自己現在大概只能跳正常情況下的70%左右。
「不過,已經夠了。」千江月相信自己的測算,「我要不要先把頭扔過去?」仔細考慮之後,千江月選擇放棄這樣想法,「還是算了,沒扔好,背面對著自己就麻煩了。」決定之後,他的身體後退兩步,然後衝刺,到達邊緣的時候左腿發力,身子躍起,跳向錐魂魔石頂部。
落地之後,千江月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化解掉衝力。
「一切搞定。」他走向槐樹,現在,他唯一能夠探索的地方只有槐樹。
無光照的地下洞穴內,槐樹翠綠的樹葉似乎為整個空間都帶來了一絲生命的氣息,粗壯的樹幹彎曲向上,然後分叉成更小一些的樹枝,某一根樹枝下,一條已經打好繩結的吊繩正掛在上面,而吊繩上,正是他之前見到的人。
此時,這人背對著千江月,千江月打算繞過去看看『自己』的死相,然而,當他走到正面的時候,他愣住了,因為他沒能看見自己想看的東西,被吊住的人,正面也是後腦勺。
綠色的風再次出現,千江月沒有躲,他沒有地方躲。
風吹過之後,千江月控制自己的身體舉起自己的頭顱,環顧了自己一圈,除了雙眼所在的頭部,身上的每個位置他都能夠看到。
「沒有反應?」他開口說,或許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他的身體動了起來,然而,這並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的身體,脫離了掌控。
「等等……」千江月意識到不對勁,可是他只有頭,什麼都做不了,並且,雙手舉著頭的方式讓他想咬自己的手來逃脫都做不到。
千江月的身體就這樣直衝沖的向錐魂魔石邊緣跑去,快要到達邊緣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也沒有加快速度或者縱身躍起,只是以慢跑的速度前進,就這樣一直跑到邊緣,前腳踏空之後,身體連同頭顱一起向下掉去。
墜落的失重感提醒著千江月現在的情況,他發現自己現在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頭扔到了能夠從平台走到錐魂魔石底部的路上,頭部撞上地面之後,眩暈感讓千江月非常難受,然而,這才僅僅只是開始,因為他現在只有一顆頭,而之前扔過來的時候力道並不小,所以撞上地面之後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向下滾去。
四周的一切都天旋地轉,千江月感覺自己有嘔吐的欲望,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是頭身分離的情況,他又不得不懷疑自己能否嘔吐。
一直滾落到錐魂魔石底部的區域,他才終於停了下來,不幸的是,他停下的角度相當不好,因為他的雙眼此時面對的是牆壁,就像面壁思過一樣。
千江月將舌頭伸出,可是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下巴的長度,「看來這辦法行不通。」他將舌頭收回。
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可是在這靜謐的空間當中,任何細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都會引起注意。
是誰?是什麼?
千江月雙眼四處看,但礙於生理極限,他怎麼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身後。
反射,我可以利用反射,前面的石壁不夠光滑,什麼都看不清楚。等等,口水呢?雖然可能性也不大,但是或許我能夠抓住某一個瞬間看清身後的東西。
想到此處,千江月開始大吐口水。
腳步聲逐漸靠近,直到來到他的頭後才停下。
直到被抱起的時候,千江月仍然沒能看清身後的東西。
很快,他的頭被轉了過來,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臉,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二人對視,千江月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然而與他對視的人眼神清澈無比,不含絲毫雜念。
與千江月長相一樣的人將千江月的頭抱在懷中,然後轉身走向上方的平台。
走了幾步之後,千江月感覺頭頂落下了一滴液體。
熟悉的感覺喚醒了千江月的記憶。
難道說,每次我走下去的時候,頭頂上滴落的液體都是他的口水?為什麼,後面發生的事情會影響到前面?真的是幻覺?那為什麼我的藥丸沒有作用?難道說只有蒼一手中的那一瓶才有作用?還是說根本不是幻覺?
千江月心想。
一路走到平台,千江月感覺自己的頭頂已經被口水打濕。下一秒,他被雙手舉著,從平台上伸了出去,剛才,他已經掉下去過一次。因為光線不太好,所以他沒能看到之前從錐魂魔石頂部跌落的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