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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倉一馬上將鑰匙放回相框,接著後退幾步,站在門口,然後將眼中的畫面與腦海中的場景匹配,看是否有較大的出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再跑出房間。
關門聲響起。
「梁平!」
樊元堂喊了一聲。
「誒!」錢倉一喊完,雙手提著拖鞋,光腳跑回沙發上,接著躺好。
等樊元堂走過來的時候,他才將眼睛睜開。
「怎麼樣,好些了嗎?」樊元堂將手中塑膠袋放在沙發邊。
「嗯,好多了。」錢倉一雙手撐著沙發,讓自己坐起,「外公,昨天,我好像看見陳婆了。」
「什麼!」樊元堂滿臉震驚。
平靜的話語此時卻像一顆深水炸彈。
這一想法誕生的時間不早,甚至不到3秒。
錢倉一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以後遇到麻煩的時候,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台階下。
他可以營造出梁平精神有問題的形象,更何況,梁平本身就有陰陽眼,能夠看見一些髒污。
原本他打算利用樊元堂的「健忘」來安全探索閣樓,然而,到目前為止,樊元堂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健忘的特徵,反倒是他扮演的梁平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真正健忘的人,或許……並非樊元堂。
第1335章 友軍?
梁平本身有陰陽眼,又是樊元堂的外孫,假設健忘與鬼魂有關,那麼,梁平健忘的情況更大。
地獄電影的確提供梁平的生平給錢倉一,然而,實際上只有一些基本信息,另外,即使是錢倉一本人,也不可能記得所有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從這方面突破。
至於健忘的表現,錢倉一懷疑與昨晚梁平的狀況有關。
從頭到尾只有一人見到陳婆,這個人就是梁平,也就是錢倉一。
所謂眼見為實,在獨自扮演的情況下,需要在最後打一個問號。
假設梁平的陰陽眼是由於梁平精神有問題,而不是真的陰陽眼,錢倉一同樣會看見污穢之物。
這一點可以在《消失的國度》中得到某種程度的佐證。
當時,錢倉一、千江月和鷹眼三人共用一具軀體,當千江月掌控身體的時候,同樣作為信息接收方的錢倉一和鷹眼都能看見南轅的身影。
「應該是,我昨天見到的人就是陳婆。」錢倉一繼續對樊元堂說,語氣十分肯定。
「可是,梁平啊,陳婆已經死了。」樊元堂眉頭緊皺,雙唇緊抿,不太相信,「你是不是把事情弄混了?你昨晚……夢遊,睡在了陳婆的棺材裡面。」
「我想去看看!」錢倉一看向門廳的方向,「去看看陳婆。」
樊元堂臉上陰晴不定,他站起來,輕聲安慰道:
「你先好好休息,下午我再帶你去。」
「如果真的是夢遊,我得讓你媽媽帶你去看看醫生。」
說完,他彎腰提起塑膠袋,轉身向廚房走去,似乎不容錢倉一質疑。
錢倉一繼續躺在沙發上。
剛才樊元堂的話讓他非常意外。
樊元堂認為昨晚梁平睡在棺材裡面是因為梁平夢遊,而他對夢遊的處理是讓梁平的母親帶梁平去看醫生,而不是找偏方來治療。
這意味著樊元堂的思想更偏向於唯物主義。
在現實世界當然沒有問題,然而在電影世界,不相信鬼的後果,通常非常嚴重。
換句話說,梁平的陰陽眼,在樊元堂眼中,更像是幻覺或者胡言亂語。
下午,樊元堂帶著錢倉一去陳婆家。
路線與半夜時一樣,唯一的區別是野貓沒有晚上嚇人。
門前擺有花圈的院子到了,正是昨晚錢倉一進入的院子。
院子內的牌桌,椅子類型,擺放位置等等,都與昨晚沒有太大差別。
「老王,老王!」樊元堂高喊兩聲。
幾秒後,從屋內走出一名老人,臉有些圓,身材發福,上半身穿著白色背心,下半身穿著灰色褲衩,腳上穿著藍色拖鞋,出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個蒲扇。
錢倉一上下打量著老王,將他與腦海中的臉比對,確認眼前的人就是昨晚做出院子和他談話的那位。
老王走上來,正打算和樊元堂打招呼,忽然看見了錢倉一。
「哎呀,老樊,這不是你外孫嗎?怎麼帶過來了?還不好好待在家裡休息。」老王趕緊停下腳步。
「老王啊,我外孫根本就不記得那些事,他說他看見了陳婆,還吵著要來看看,我沒辦法,就帶他來了。」樊元堂上前一步,同時左手指著錢倉一。
錢倉一睜大眼睛,問道:
「王爺爺,昨天晚上你有看見我爬進棺材嗎?我只記得你昨天晚上還在院門口和我說話。」
說到這裡,他轉身指了指院門前。
「瞎說,我昨天跟你說了話我還不記得?伏羅村才多少人。」老王搖頭,同時右手用力搖了搖蒲扇。
他昨天沒有見過我?
錢倉一不知道老王說的是真是假。
真與假並非老王自己認為,而是昨晚是否見過的事實,因為他能夠從老王的表情上看出老王沒撒謊。
「算了算了。」樊元堂打了個圓場,「老王啊,你就讓我外孫看看,然後我就帶他回去。」
「也好,進來吧。」老王轉身走入屋內。
隨後,樊元堂跟著老王,而錢倉一跟在樊元堂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