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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號是塞繆爾乘坐的貨船的名字。
……
東信標城警局。
明媚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紅棕色的辦公桌上。
辦公桌上被文件堆滿,只剩下椅子前方還空出一點位置。
一名黑色短髮男子背靠著椅子,雙手拿著剛收到的信件。
男子雙目炯炯有神,天藍色的眼睛仿佛大海一樣深邃,鼻樑挺直、薄唇、尖下巴,脖子處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刀疤。
他正是東信標城警局的局長——默爾曼·克萊夫。
默爾曼看著信上的名字,輕笑一聲,調侃道:
「馬歇爾·埃文斯?」
「誰有時間幫你們查這些鬼東西?」
「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應付一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來。」默爾曼將手中的信件放在桌上。
「局長,外面有人找你,叫馬歇爾,他說你看過這封信後就會見他。」一名警員走入辦公室,接著將右手伸出,向默爾曼的辦公桌走去。
「馬歇爾……」默爾曼看了一眼桌上的信,揮了揮手,說道:
「不用看了,你讓他進來。」
錢倉一在警察的帶領下穿過走廊,來到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前。
羅伯特留在了警察局外,因為信中並沒有提及他的名字。
「局長就在裡面。」帶路的警察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
錢倉一推門而入,迎面便見到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前欣賞窗外的風景。
默爾曼轉過頭來,面帶微笑,說道:
「歡迎來到東信標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邁步走向錢倉一,同時伸出右手。
「你好。」錢倉一也伸出右手。
默爾曼握住錢倉一右手的同時,左手也伸出,抓住了錢倉一的右手小臂。
錢倉一眉頭一皺,接著將目光放在辦公桌上。
堆積如山的文件預示著接下來的談話會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請坐。」默爾曼邀請錢倉一坐在桌旁。
錢倉一坐好之後,默爾曼才坐回自己的椅子。
兩人之間的視線被堆積如山的文件隔開。
默爾曼右手輕敲了一下桌面,接著開口說道:
「我準備派人去港口接你們,不過沒想到我剛將信放下,你就來了。」
「馬歇爾,你第一次來東信標城,應該還不了解東信標城的狀況。」
「這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每天有數千人進出,人來人往,根本無法查到每一個人。」
「東信標城的警察非常辛苦,他們每天都要工作到月亮掛在頭頂才回家睡覺,然而,即使是這樣,也沒辦法處理完手中的案件。」
剛一開始,默爾曼便瘋狂暗示,甚至已經可以用明示來形容。
錢倉一早已經料到這種情況,也不生氣,平靜地答道:
「我能夠理解局長你的苦衷,但是這件事非常重要,也非常緊急。」
「現在我們在這裡浪費的時間,都有可能讓罪犯逃得更遠。」
默爾曼沉默不語,沒有回答,他打算就這樣耗著。
即使事情再緊急,也和他沒關係。
他等得起,而錢倉一等不起。
錢倉一眨了下眼,繼續說道:
「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將事情進展寄回飛馬城。」
「今天到達東信標城之後我馬上趕到警局,正是為了儘快找到新的線索。」
「我不喜歡說謊,如果遇到困難,我也會將困難寫在信件當中。」
「至於教廷會如何解決困難,我也不知道。」
錢倉一想說的話相當簡單,縮成四個字就是「你看著辦」。
默爾曼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
「我從不接受威脅。」
此時的默爾曼像一頭兇猛的獵豹,仿佛想要將眼前的人一口吞入肚中。
「我只是在做自己應做的事情。」錢倉一轉頭看著默爾曼,氣勢絲毫不弱。
兩人就這樣對視,沒有任何人退讓。
現在退讓,意味著退縮,也意味著自己會惹上更多的麻煩。
十幾秒後,默爾曼輕笑一聲,說道:
「你不是想讓我幫你找人嗎?」
「現在警察局的每名警員手中都有四、五個案子要辦,不過……」
默爾曼拉長了聲音,等待著錢倉一的神態轉變,然而錢倉一併沒有接話。
氣氛頓時尷尬無比。
默爾曼輕呼一口氣,繼續說道:
「有一名警員,名字叫做皮爾斯·諾特,他剛來警局不到一周,手上只有一個案子。」
「我可以將他派給你,讓他幫你尋找畫家塞爾繆的下落,但是,他手中的案子必須結案。」
「信上說你在追查方面非常擅長,追捕塞爾繆一事也要求讓你帶領,不如你乾脆帶著皮爾斯去查?」
「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
這是默爾曼給出的妥協方案。
一名剛入職不到一周的警員,甚至可能連工作流程都不熟悉。
錢倉一看了一眼默爾曼的表情,知道的確談不下去,於是開口說道:
「我可以試試。」
……
錢倉一走出東信標城警局,他的身後跟著一名金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