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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倉一沒有多說,接過輪滑鞋穿上。
輪滑鞋正是他們特意來購物商場的原因,普通鞋子無法提供防護效果,但是輪滑卻能夠隔離,實際上,如果有時間進行測試,甚至能夠找出更合適的工具。
「機器人似乎正在有序撤退,只留了部分,但是一直在跟蹤我們,下一波進攻應該快來了!」鷹眼將鷹靈探測到的情報告訴錢倉一。
「你認為是什麼?」錢倉一問。
「應該是人,不過,不排除對方有靈異武器,我們還是小心點。」鷹眼右手伸出,讓鷹靈落在手背,隨後,鷹靈消散。
「你一直在用鷹靈預警,生命力還夠嗎?」錢倉一看著逐漸變得透明的鷹靈,有些疑惑。
「有生命力餅乾在,還能夠撐不少時間。」鷹眼左右看了看,「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嗯。」錢倉一點頭。
鷹眼轉身向電梯滑去,錢倉一緊隨其後。
電梯通往1樓的按鈕亮起,咔嚓一聲,電梯緩緩下降,接近1樓後減速,直到完全停在1樓。
錢倉一深吸一口氣,將銀色光輝拿在手中。
這個世界是電影世界,身為演員,自然也應該以應對電影的方式對待。
電梯門緩緩打開,門外空無一物,也沒有憤怒表情的泥人和恐懼表情的泥人。
鷹眼沒有離開電梯,而是提前召喚鷹靈,操控鷹靈飛出電梯,在大廳內環顧一圈後,再飛向門外。
「沒問題。」鷹眼點頭。
錢倉一滑出電梯,轉過彎後,滑向商場大門,鷹眼緊隨其後,但因為滑輪的關係,距離間隔更遠一些。
門外,夜色瀰漫,靜得像一潭水。
忽然,錢倉一的身體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右側彎曲,幅度相當誇張,下一秒,乓的一聲,子彈與牆壁碰撞的巨響傳入耳中,同時,左肩傳來灼熱的疼痛感。他差點中彈。
身體以不符合常理的姿勢扭曲,正是被動技能「死者的拒絕」生效的情況。
門外有人埋伏!
「你受傷很嚴重!」鷹眼見狀,迅速將錢倉一拉回,躲在拐角處,接著他對錢倉一說道:「你的左肩可以看見骨頭,快點治療。」
錢倉一面色蒼白,緊閉雙眼,發動「古老凝視」,接著,他看見有一隻與眾不同的紅色眼睛在高處凝望自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俯視凡人。
同時,他的腦海中出現無數重疊在一起的畫面,畫面的內容全部是他受傷的左肩,只是不同畫面內的受傷情況卻不相同,少數畫面內,左肩完好無損,另外一些畫面內,左肩幾乎被摧毀,傷口甚至延伸到胸口,更多畫面的傷口介於兩者之間,隨後,畫面不停變化,最終停留在左肩完好無損上,然後碎裂開來。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左肩,完好無損,只是能夠感受到輕微的灼熱感,很快,灼熱感也消失不見。
「古老凝視?」鷹眼問。
「對。」錢倉一點頭。
「很奇怪,我知道你用技能恢復了傷勢,但是在我的記憶中,剛才你根本沒被打中。」說到這裡,鷹眼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問道:「難道這就是坍縮成現實的效果?」
「嗯,曾經我體驗過這種感覺……不太妙,不過的確是現實,可能是因為演員的關係,所以你能發現,偷襲我的人估計會認為自己偷襲失敗。」錢倉一微微點頭,他所指的是《消失的手稿》這部電影的結局,理論上的確有更好的結局,但是礙於實力不夠,最終只能以鳩占鵲巢結束。
鷹眼沒有再糾結「現實」的話題,而是轉移到門外的偷襲上,他眉頭緊皺,過了兩秒,說道:「外面的確有伏兵,不止一個,估計我們已經被包圍,得另想辦法。」
「包圍?具體多少人?」錢倉一轉頭看著鷹眼,特意將注意力放在鷹眼臉上,觀察對方的表情,他這樣做,是想儘可能排除心中的懷疑。
雖然鷹眼說決定選擇第二個選項,但是,鷹眼與晚劫交談過後的行為相當可疑,紀念與懷念的說法的確能夠解釋,但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錢倉一在技能得到進一步升級之後,比之前更難殺死,而身為地獄歸途的創建者之一鷹眼,對這一點相當了解。
如果的確存在第三個選項,而鷹眼又打算選擇,那麼,在錢倉一徹底死亡之前,他絕對不會暴露真實想法,至於前期的可疑行為,可能是鷹眼由於猶豫不決導致,畢竟,即使是鷹眼,在共同奮戰的隊友和整個世界之間,依然難以抉擇。
地獄電影已經將懷疑的種子種下,在這部電影結束之前,即使兩人敞開心扉,依然無法破除懷疑鏈。剛才鷹眼說「沒問題」,從另一個角度看,或許並非沒有察覺,而是已經察覺,知道有人在外面埋伏,但故意不說。
對此,錢倉一依然選擇遵循自己的內心,他會讓鷹眼一條命,在這條命消耗前,他會保持警惕,但絕不會主動攻擊。
「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少於10人。」鷹眼搖頭。
「下一步怎麼走?突圍?我懷疑我們繼續躲在商場裡面會被炸。」錢倉一移開視線。
鷹眼嘴巴張開,話還沒說出口,卻被商場外的聲音打斷。
「鷹眼!放下武器投降,我會保你和你的同夥一命,否則,這裡就是你的墓地!」楊帆的喊聲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