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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知道?這事要將軍你親自回去問呀,不要說了,趕緊撤兵,然後隨我回宮吧。」
「若是不回宮呢?」我問道。
「不回宮?」太監眉頭一皺,「你難道要抗旨不成?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呵,是嗎?」我冷笑起來。
一個太監,敢對前方將領如此頤指氣使,這正常嗎?
就算是親近皇帝的近臣,也不能如此囂張吧?
那說明什麼?說明這將軍在皇帝身邊,並不受寵!
這太監很可能知道什麼,這趟回宮,怕是極其不利!
想到這,我明白了什麼,將聖旨放到了身前:「諸位,你們可曾聽說什麼聖旨?」
下方將領全都看著我,神色間卻是充滿了不解。
我將聖旨遞給了太監:「這位公公,請你看一看這聖旨是不是有問題?」
「什麼意思?」太監將聖旨拿了過去,打開了觀看。
我立即道:「來呀,送公公去休息,等我退敵之後,再來聽旨。」
「你要做什麼?要抗旨不成?你……」
不等這公公說完,我直接給了他一掌刀,他頓時暈了過去。
下方將領全都激動了,臉色潮紅,宛若抹了粉。
我內心不無詫異,按理說,這個時候我抗了旨,應該已經完成對方的執念了,為何還處在這個幻境裡?
難道說,對方的執念並未徹底瓦解?
我思考了片刻後,對著眾將領道:「爾等聽令!即刻起,除留城防軍外,盡數出城殺敵,誓將賊寇全部誅殺!」
「尊令!」
眾將領齊聲高呼!
而後,甲冑的撞擊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朝外走去。
周圍一陣晃蕩,空間似乎在扭曲。
我看見一個被綁在斷頭台上的將軍,正不甘的看著遠方,而後與我四目相對,最後畫面分崩離析,一切陷入混沌。
我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結果就看見了對面的葛天星。
心中一陣疑惑,不是還有一個大將的幻境沒有衝破嗎?怎麼就出來了?
定睛一看,我卻見到那黑色堂單上的血液已經全都消失了,顯然所有大將都已經被我馴服。
「不要看了,最後一個大將已經放棄考驗你,願意服從了。」葛天星道。
我哭笑不得,好吧,看來這年頭連惡靈都知道見風使舵了,大概是見我連挫四人,自知不敵,乾脆認命了。
走到供桌前,我看了幾眼那黑色堂單,而後看向葛天星:「我收了這堂單,便是接下了你們創造的一切因果業障。」
我問道:「所以,你和這些大將,一生中到底有沒有大的業障因果?」
葛天星道:「自然是有的,當年我剛剛立堂,年輕氣……咳咳……年輕氣盛,到處招搖,曾與茅山結怨,後來不敵,才隱居於此,但那次我擊殺了茅山的一個老道,輩分很高,並且功德在身,算是結下的最大的業障,日後你定會和茅山之人相遇,此業障需要你來斬除。」
我眉頭一皺,這業障就有點棘手了,殺誰不好,竟然殺茅山的老道。
天下道家,大底分為武當,龍虎,茅山,三家雖然香火不同,但道術不分上下,都是正統!
所以,茅山有多厲害,我就不多說了,可以說葛天星這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至於因果……」
葛天星愈發虛弱,說了半句,就休息了好一會。
「我在人間還有一個子,就住在洛陽城東的壇城公寓,日後,你幫我去消了這因果吧,他叫李雲。」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葛天星。
好傢夥,原來你這老頭還有孩子,看起來也不是清心寡欲的傢伙嘛……
對方姓李而不姓葛,大概是跟了母姓。
不過這因果看起來也不大,我並沒有當回事,畢竟葛天星一死,我將死訊告訴對方,也就行了,大概是葛天星對那孩子有點執念,所以才讓我了結這段因果。
「好,還有其他事情嗎?」我問道。
葛天星點頭:「還有一件。」
還有?好吧……
我就知道得到對方的堂單大將,必定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堂單上有一個叫白七七的,生前業障頗多,我用秘法將她沉睡,避開了仇家追殺,我死後,她或會甦醒,屆時你自己斟酌。」
我簡直要吐……
合著,這堂單我雖然收了,可裡面還有一個定時炸彈!
我蹙眉道:「不如我現在就將他喚醒,若是她不願意留在裡面,就讓她離去好了。」
「不可。」葛天星搖頭。
「為何不可?」
「此人乃是我堂單內的獄主,她若是離開,這堂單上的名字怕是十不存一了。」
噝……
我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那白七七竟然是獄主!
收池人和出馬仙不同的地方,出馬仙供奉的仙家是按輩分和修為劃分等級,各家事各家管,收池人差不多,但卻是自立的等級,最大的人便是獄主。
獄主的存在,就是統籌壓制堂單內大將的,凡是有不服管教的,可以轟殺,可以驅離,權利只在收池人之下。
一般來說,獄主的存在,是收池人絕對信任的靈,並且是極其不容易背叛的傢伙,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葛天星死了,這堂單中的獄主,可能就會離開,她若是離開,肯定就有大將離開,牽一髮而動全身,可能會把這池子的水抽乾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