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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她的眼神,明顯是知道一些什麼。
「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你們看一看。」
她忽然說。
她的樣子有些凝重,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這一刻,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我站起身,想要跟她一起去看看,手卻無意中碰到了衣兜,裡面似乎裝了什麼東西。我伸手進去,在裡面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上面寫著幾個字。
「出馬仙筆記」。
第64章 奪命二胡
這是一本草綠色的小冊子,就是過去的那種工作日記本,看到封面上的幾個字,我心裡突地一跳,然後渾身就沒來由的有些發熱,只片刻的功夫,連臉都跟著熱了起來。
在幻境裡,黃快跑曾跟我說,師父給我留了東西,他已經放進我的兜里,當時並沒多想,但現在,這居然是真的。
我心神俱震,猛地朝著周圍看去!
但沒有看見那道身影,但我知道,我師父應該是沒死,剛才那麼兇險的境地,一定是他用了什麼法子幫了我,並且給我留下了這本冊子!
只是,他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如果我師父來過,何雨晨等人不可能裝的這麼像,就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不愧是我師父,這手段,我還有的學呢……
我真想現在就立刻打開看一看冊子,裡面到底記錄了什麼樣的內容,可惜何雨晨的聲音在前面傳來。
「初一凡,你過來看看。」
我收起這本出馬仙筆記,來到剛才取殺生刃的那個房間,周明陽的老婆指著箱子裡的一件東西,臉色很是難看。
我走了過去,往箱子裡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在箱子的深處,還存放著一把破爛古舊的二胡。
周明陽的老婆顯然不敢去碰,她指著二胡說:「這個東西,一直是和那把刀放在一起的,以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剛才聽小先生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過去我剛嫁到他們家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個故事,跟這把二胡有關。」
她告訴我們,那還是在差不多二十幾年前,她剛過門沒多久,一天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箱子。
她當時就想打開看一看,但箱子上了鎖,而且還是三道鎖,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就找周明陽問,周明陽開始不肯說,後來沒辦法了,才告訴她,那箱子裡面有一把二胡,據說是他爺爺留下來的。
至於上鎖的原因,是因為那把二胡很邪性,周明陽說,前些年那把二胡經常在半夜的時候自己發出聲音,就像有人在拉二胡,但是又沒什麼韻律節奏,發出了刺耳又怪異的聲音。
周明陽的父親曾經把二胡送出去幾次,可不知為什麼,每次送出去隔幾天之後,晚上就又聽到那種聲音,然後打開箱子一看,那把二胡仍然躺在箱子裡。
後來,周明陽的父親就找來了一樣東西,才鎮住了這把二胡,從那之後,這箱子就一直上著鎖,再也沒打開過。
再後來,又過了差不多十年左右,周明陽父親去世,臨死前性情大變,總是胡言亂語,說一些別人誰也聽不懂的話。一天早晨,他忽然說要看看那把二胡,語氣和神態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周明陽老婆只好去打開了箱子,取出那把二胡,周明陽父親見到二胡,就像見到老朋友一樣,居然擺開架勢,拉起了二胡。
可是在這之前,他別說拉二胡,連摸都沒摸過。
那一次,他拉的二胡悲悲切切,一家子人都是毛骨悚然,等二胡拉完了,周明陽父親忽然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倒地身亡。
這件事過後,那把邪門的二胡就又被鎖了起來,一直到今天,才重見天日。
所以,對於這把二胡她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經歷這次的風波,再聽我提到一個戲班子找周家索命,她頓時就想起了二胡的事情。
聽了周明陽老婆的講述,我和何雨晨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注視著箱子裡的那把二胡。
從表面上看,這把二胡起碼也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儘管保存的很好,也掩飾不住那股子腐朽的氣味。
我把二胡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然後便不知不覺地想起了在幻境裡面,那個戲班子的班主,也就是雙眼黑洞的老人。
雖然當時我沒有太注意他手裡的二胡,但現在想起來,莫名的就覺得,他用的應該就是我現在手裡的這一把二胡。
難道,周明陽的爺爺曾經殺害了一個戲班子的人,唯獨留下了這把二胡,所以在那之後,這把二胡才一直出現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時而響起,攪的他們家幾十年也不安寧?
想到這裡,我放下二胡,對周明陽老婆說:「這件事必須要調查清楚,這把二胡應該就是你們家鬧了這麼多事情的根源,但這二胡不能隨便送走,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她戰戰兢兢地問。
「呵呵,因為你們家欠人家的債沒還,當然送不走。」
「欠債,什麼債?」
「人命債。」
我說了這句話,周明陽的老婆忍不住激靈一下,臉色隨即就變得慘白一片。
就在這時,客廳里忽然有人喊了起來,聽起來應該是周明陽醒了。
我放下了二胡,和何雨晨一起去看周明陽,來到他臥室的時候,周明陽剛好被人扶著,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