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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這院是對外開放的,誰都可以進來,這種東西一般沒人動的,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你師傅之前一直跟鵬程地產的人對著幹,為什麼突然要幫羅志強祈福了?”沈嚴問劉令。
劉令身子一震,悄悄抬眼看沈嚴。
“是因為鵬程地產答應給他好處,對嗎?”沈嚴一雙眸子犀利地看著劉令。
劉令被沈嚴的眼神看得一抖,再聽沈嚴的話,知道也瞞不住,更何況駱海都已經死了,便點了點頭:“前天下午,是有個男的來找過師傅,他說他是鵬程地產的,姓姜。”
沈嚴心中一震:果然是姜建東!!
“他都跟駱海說了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劉令苦著臉搖搖頭:“師傅一見到那姓姜的,就把我攆出門去了,他倆在裡屋談了一陣子,那姓姜的走之後師傅就開始打電話,說要準備做一場祈福法事。”
“那你師傅對外公布了要祈福的消息後,有沒有人找上門或是打電話過來,口氣很不好的那種?”
“這個……好像是有過……”劉令揪著頭髮想了一陣子,說道:“昨晚上我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師傅手機上來了一個電話,師傅一看電話號,就讓我出去,我知道肯定又是那個人來電話了,就趕緊出去了。”
“那個人?”沈嚴聽到了重點,立刻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師傅從來沒說過,只是他時不時會接到一個電話,而每次師傅一接那個電話時他都會讓我出去,所以我才猜,那應該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經常給你師傅打電話?”
“好像……好像打的次數也不多……我記得就兩三次吧……”
“都哪天打過?”
“哪天……”劉令半仰著臉苦思冥想:“好像……那姓羅的來那天打過一次,誒不對!那天好像是師傅先打過去的!……”說到這兒劉令垮下了臉,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誒呦警察同志,我真不太知道,我就是打點零工,我才跟他幹了半個月不到……”
沈嚴接著問:“你剛才說昨天晚上那個人又來電話了,而且口氣很不好,你都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昨兒晚上其實我也沒聽到啥,師傅一看那人來電話,就讓我先回家,我知道他一向很注意這種事兒,也就準備回去了。可我往家走了一半兒卻突然想起來我把從我家拿的斧子落他院裡了,我就回去取,等我回去的時候就聽到師傅還在裡面打電話,而且還說了一句‘別以為你了不起,信不信我把你的事說出去’,我一聽不對勁,就趕快跑了……”
“你有沒有聽到那人說話?”
劉令搖搖頭:“沒有……”
“那駱海的手機在哪兒?”
“在裡屋……”
沈嚴使了個眼色,程海洋立刻向裡屋走去。
沈嚴轉回頭來,接著問劉令:“然後呢,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出事前,駱海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這個……就這廟裡的這些人……不過我們到這兒後師傅說餓了,讓我去給他買吃的,我就出去了,這中間他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
說話間,程海洋從裡屋走了出來,他遞給沈嚴一個手機,沈嚴看了看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早上8點43分打的,通話人正是姜建東。
沈嚴死死捏著手機,手上幾乎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只見程晉松、蔣睿恆等人急匆匆地走進了小院兒。然而,沈嚴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走過去介紹案情,他對方禮源說:“禮源,你跟其他人留在這裡陪法證,海洋,你跟我走,”沈嚴冷著臉說:“去找姜建東。”
說完這句,沈嚴快步向院外走去,他面色嚴肅步速飛快,顯然是壓抑著極大的怒火。程晉松等人都被沈嚴的模樣嚇了一跳。待沈嚴出去,程晉松立刻叫來方禮源:“禮源,出什麼事兒了?你們頭兒怎麼發那麼大的火?”
方禮源也不知從何解釋起,只能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沈嚴和程海洋上了車,沈嚴開了警燈,一路疾馳。車子很快便進了市區,程海洋看著走的方向,有點奇怪地問沈嚴:“頭兒,咱們不去鵬程地產?”
“我們去醫院,”沈嚴說:“姜建東現在肯定在醫院。”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羅志強所住的醫院,兩人奔上樓,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到病房外,就聽到了病房那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沈嚴與程海洋對視一眼:難道說……
兩人快步走進病房,只見羅志強依舊躺在病床上,但是他身上連著的種種儀器都已經停止運作,他的妻子王娟正趴在他身旁嚎啕大哭,羅鼎興也在一旁哭得老淚縱橫,羅志源和羅鼎興的助手正攙扶著他。姜建東站在一旁,臉上也帶著一些難過的神情。
看來,羅志強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