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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有沒有想過白靜呢?她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了,有人要威脅她的孩子的命,您認為她會怎麼樣?”沈嚴反問。
“她怎麼樣我管不著,反正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李興國冷硬地說。
“那我也要告訴您,我們警方絕對不會縱容這種恐嚇行為,”沈嚴也來了脾氣:“我們會認真調查馮建民的死,也就會認真調查白靜被勒索一案!”
李興國聞言抬頭看向沈嚴,眼中帶著沉沉的怒意,沈嚴泠然回視,毫不退讓。
“咳咳,”方禮源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忍不住插嘴進來,他對李興國語氣溫和地說:“李老先生,有些事其實您應該讓當事人自己做決定。白靜跟著馮建民是為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現在馮建民死了,白靜怎麼可能會留下這個孩子?您如果把她逼得緊了,反而容易讓她心生反抗心理。不如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想明白她生下這個孩子沒有任何好處,她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
方禮源的分析合情合理,李興國聽完,表情終於緩和了下來,他沉思片刻,再次開口:“只要那女人打掉孩子,離開S市,不讓光玫知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得到這個保證,沈嚴和方禮源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們找我來就是這件事?現在說完了,我可以走了麼?”
“對不起,我們還有問題要問。”
“還有什麼事?”
“我們想問問,您手下有多少位保鏢?”
李興國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想了解一下,您的這些保鏢在18日晚上都在哪裡。”
李興國聽出了沈嚴話里的意思,頓時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沈嚴,你別太過分!”
然而,李興國暴怒的舉動並沒有嚇到沈嚴,相反,他盯著李興國還留在桌上的左手,臉上現出更為凝重的表情。
“李老先生,您是左撇子?”沈嚴問。
“是。那又怎麼樣?”
沈嚴和方禮源對視了一眼,然後沈嚴轉過頭來,嚴肅地說:“那我們就更要把您留下來一陣子了……”
因為意外發現李興國本人也是左撇子,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性,沈嚴當即決定,對李興國和他的保鏢進行詳細的排查。他一方面讓方禮源帶人出去核實李興國等人在案發時的不在現場證明,另一方面則讓法醫法證對李興國等人進行對照檢測。
“睿恆,有多大的把握能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兇手?”沈嚴問蔣睿恆。
“兇手在殺人時是右手捂住被害人的嘴,左手捅刀子的。我在死者的兩頰提取到一組不太清晰的壓痕,大體可以估測兇手的手掌大小。不過因為兇手當時很有可能戴著手套,加之按壓的時間不長,所以本身的痕跡就不太清楚,只能排除一些絕對不可能的。”蔣睿恆實話實說。
“我們也會對幾人的握力進行一個測試。”李嘉宇在一旁補充:“兇手在殺人的時候一定是下了大力氣的,我們通過對傷口的深淺和嚴重程度分析可以估算出死者的手力大小,將它和這些人的手力數值進行比較,也能幫助鑑別。”李嘉宇見沈嚴一直皺著眉毛,安慰地說:“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有結果了立刻通知我。”沈嚴說完,擔憂地看向窗外——希望這一切能趕在李光北發現前得出結果……
雖然警局這邊所有人都已經儘可能地加快了速度,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快過李光北。在扣押李興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候,便不知從哪裡得知消息的李光北便帶人來到了警局,大張旗鼓地要求接李興國離開。
“對不起,李興國現在還在接受我們警方的調查,暫時不能讓他離開。”沈嚴說。
“所以,你們剛剛去我家,跟我父親說什麼幫忙協助調查,全是胡說八道,目的就是要把我父親騙進警局是麼?”李光北冷笑一聲,聲音冰冷地說:“沈隊長,我父親有什麼嫌疑,你現在必須給我說清楚,否則你就立刻把我父親放出來!”
“我們懷疑他與馮建民的死有關。”
“笑話!馮建民是我妹夫,我父親怎麼可能殺掉馮建民,讓我妹妹守寡?!”
“三年前,你父親曾經因為馮建民包養二奶一事而警告過他,那之後,馮建民足足兩年不敢再有任何異動;如今馮建民不但再次出軌,而且還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以你父親的敏銳,他會完全沒有察覺?你父親前兩天曾經派人去威脅過那個女人,所以我們警方有理由懷疑你父親也會對馮建民下手。”
“胡扯!就算我父親知道馮建民真的又出去胡搞了,他也只會趕走那些女人,而不會殺了他!你以為我爸不知道他這些年的小動作?!我爸要殺他,他死一百次都夠了!可是我妹妹很愛馮建民,就沖這一點,我爸就絕對不可能讓他死!”說到這裡,李光北冷笑一聲,輕蔑地看向沈嚴:“該不會是你們警察查不出真兇,就隨便拉個人頂罪吧?這一招兒你玩得很熟,對吧?沈隊長。”
聽到這句話,沈嚴原本還算冷靜的臉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怒火,他騰地一下子向前邁了兩步,似乎要衝過去打人,李光北身後的保鏢一見這架勢,立刻便擁上來,江厲和秦凱也立刻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