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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最後一次見許鵬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那年的五月底,他們幾人都記得,那時候許鵬回來了住了一個多星期,他把自己的東西賣的賣扔的扔,像在提前為畢業做準備。而且,他還往宿舍倒騰了不少裝備,據說他當時很興奮,好像要進行什麼大計劃。之後他們系組織畢業旅行,許鵬卻並沒有去。等他寢室那幾人畢業旅行回來,許鵬已經又沒影了。而且那些裝備也都不見了。之後,他們就都再也沒見過許鵬。”
沈嚴聽著秦凱說完這些,皺了皺眉頭。程海洋則已經忍不住開口了:“又是到畢業之後就沒消息了!五年前畢業,三年前才死,中間這兩年這傢伙幹嘛去了?怎麼全沒消息啊?……”
“會不會是去外地了?”江厲開口。
“我贊同。”方禮源說:“這人提前就把宿舍的東西都清理了,又買新裝備,感覺很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再結合他之前的行為,這種推測非常合理。”
“嗯,這目前的確是最合理的猜測。”沈嚴點頭。
“那他能去哪兒?”程海洋問:“許鵬不怎麼跟他室友交流,他室友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那時候鐵路也沒實行實名售票……”
“從裝備入手。”沈嚴說:“許鵬的‘探險’,應該與考古相關,所以,他買的裝備肯定不是普通的旅行裝備,而應該是考古用的器材。這種東西不會有很多地方賣,也不太會有個人去買。從這個線索入手,應該能查到些東西。”
幾人點點頭,都覺得沈嚴分析得有道理。
沈嚴思考了一下,開始分配工作:“秦凱,你再給許鵬的室友打電話,讓他們仔細回憶一下,當時許鵬都買了些什麼樣的器材,然後你跟海洋去調查這些器材的來源;禮源江厲,你們跟文物局還有陶玉金教授聯繫一下,還是爭取把墓地的錄像帶要過來,看看有沒有許鵬。畢竟那裡與死者遇害的時間地點都很接近。還是看一下,以防萬一。”
“好。”幾人點頭離開。
幾人領了工作,各自出了房門。沈嚴則是盯著許鵬的照片,再次擰緊了眉頭。其實目前這個案子還有一個線索,那就是李光北……
沈嚴猶豫又猶豫,還是拿起了電話。雖然他沒有李光北的手機,但是李光北的公司他還記得,沈嚴直接將電話打到H市李光北的公司,直接要求找李光北。
“你跟他說,我是S市公安局的沈嚴。”
聽到“公安局”三個字,對方的態度立刻認真了許多。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讓沈嚴別掛斷電話,然後似乎離開去請示去了。
沈嚴拿著電話等了快一分鐘,終於聽到對面有了點聲音。他剛想開口,不料卻聽到耳機中傳來“嘟—嘟—”的聲音。
對方竟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嚴一聽直接心中火起,他剛想再打過去,卻聽到自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沈嚴心中一動,他放下電話拿起手機,果然屏幕上又是熟悉的“來電號碼無法顯示”。
沈嚴接起電話:“餵?”
聽筒內果然傳來李光北的聲音,他語氣平淡地問:“沈隊長,這麼急著找我,那個案子查清楚了?”
“案子還在調查中。這個案子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能查到的線索不多。所以我想問問你,關於許鵬,你還知道多少?”
“抱歉,沈隊長,這個人我也不了解,其實我也就比你早聽說那個名字幾天。我剛想讓手下去找他的時候,你們就發現了他的屍體。”說到這兒,李光北似乎笑了一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大概這就叫做緣分。”
沈嚴對李光北所謂的“緣分”沒有任何興趣,他繼續問:“你為什麼要找他?”
“這個就恕我無可奉告了。”
一聽這句話,沈嚴剛剛壓下的不滿再次涌了上來:“李光北,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打探你的隱私,現在你我都想儘快查清許鵬的死因,我知道越多關於他的事,就能越快查清案件的真相。在這種時候,我希望你可以放下成見,不要再對我們有所隱瞞。”
聽到沈嚴嚴肅的話語,李光北似乎也並沒有生氣,他依舊以一種很公式化的語氣說:“沈隊長,上次我就跟你說過,我現在對你已經沒什麼成見了。但許鵬的這件事,我確實無可奉告,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再來糾纏這個問題。它對你破案不會有任何幫助。我還是那句話,你能查出許鵬死亡的真相,我告訴你趙剛的事情的內情。我們公平交易,合情合理。”
李光北是第二次提到這個交易了,這讓沈嚴心中愈發疑惑:“你為什麼這麼在意許鵬的事情?他是你什麼人?他的案子又和趙剛有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過了將近一分鐘,李光北的聲音沉沉地響起:“沈隊長,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你只需要明白,如果你想了解趙剛的真正死因,就去查清楚現在的這個案子。”
李光北的口氣中帶上了警告的意味,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讓沈嚴分外不滿:“李光北,我不是你的下屬,你也少來威脅我。就算沒有你幫忙,趙剛的案子我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