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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人這樣子,顯然是認識的了。李嘉宇向沈嚴介紹道:「常哥是我警校的是師兄,比我大三屆。」
沈嚴點點頭,原來還曾是同行。
那邊,李嘉宇也向常路青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同事,而後問:「我記得你不是分配到交通局去了麼?什麼時候下海當老闆了?」
「咳,錢難掙,也是混口飯吃麼。」常路青苦笑一聲。他跟李嘉宇寒暄完,轉頭看向沈嚴:「沈隊長,我聽工人們說發現了兩具死屍,能不能讓我看下現場?」
沈嚴點點頭,帶著常路青走到車邊。當看到那兩具屍體時,常路青的臉色瞬間也變得頗為難看。
「怎麼樣,你認不認識死者?」
常路青打量了兩具屍體幾眼,而後搖了搖頭。
應該不認識。」說著他又看向跟著自己來的年輕男人,「小鄭,你對這兩個人有印象麼?」
被叫做小鄭的男人大概二十六七歲,看起來應該是常路青的秘書,他看了看,也搖了搖頭。
這樣的結果倒也不令沈嚴意外,他接著說:「你的工人們記不清這台車是什麼時候運進來的,你們這裡應該有記錄吧?」
「哦,這個有!」常路青說完轉身,對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吩咐道:「大劉,去把記錄單拿過來!」
那叫做大劉的男人大概還沒從看到死人的震驚中緩過勁來,聽到常路青吩咐也沒有太大反應,倒是常路青的秘書反應比較快,快步走過去,拉上尚在怔愣的工人,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那兩人就走了回來。緩過勁了的劉明權拿著一疊紙一路小跑:「廠長,記錄單都在這兒!」
常路青快步迎過去,一把扯過單子,沈嚴和方禮源也跟著走過去,看著常路青翻查。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幾人將記錄單翻了一遍,也沒查到那台車的記錄。
「這……這不應該啊!……」劉明權一臉惶急,「每天進來的車子都有登記的,總經理我絕對是認真記錄了的!」
常路青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想了想,轉頭看向工人們,大聲問:「你們有沒有誰記得,這台車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
工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都遲疑地搖了搖頭。
常路青的臉色愈發難看,他看看工人,又看了看張皇無措的劉明權,思量片刻,對自己的秘書說:「去打個電話,讓老許過來一趟。」
秘書點點頭,轉身去打電話。
「沈隊長,我們這兒的登記制度還是比較嚴格的,」常路青對沈嚴說,「如果是正常進來的車子,一定會有記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這麼偏僻,到晚上更是沒什麼人,難保有人是故意來我們這裡棄屍的。我已經讓秘書去把打更的人叫回來了,或許他能提供點線索。」
到底是警察出身,常路青還是比較了解警方的調查思路的,沈嚴點點頭,沒再多說。
筆錄暫告一個段落,沈嚴帶人轉身走回車邊,正好蔣睿恆也完成了對兩具屍體的初檢。他站起身來,對走過來的沈嚴等人說:「這兩個人都是早就死了的,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一天以上。」
「他倆是不是同時死的?」
「應該不是。」蔣睿恆搖頭,「從目前的情況來推測,男死者應該比女死者早死一些,不過具體早多長時間我暫時不敢確定。主要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被裝進車子裡的,現在這時候,白天車內的溫度能升到很高,很影響對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我得回去做個詳細的屍檢。」
沈嚴點點頭,接著問:「那死因呢?」
「男的是顱骨破裂,他傷口附近的頭髮上沾了不少碎磚塊,估計兇器是磚頭;女的死因暫時無法確定,初步懷疑是熱源性脫水。」
「什麼?」
「熱源性脫水,就是常說的中暑。我在孫玉蓮的手腕腳踝處都發現了被捆綁的痕跡,她有可能是被捆綁後扔在了車裡,然後因為車內溫度升高,引發脫水,最後導致了她的死亡。」
「這麼說,孫玉蓮的死可能是個意外?」方禮源問。
「她死於脫水可能是意外,但她的死恐怕不是。」蔣睿恆說了這麼拗口的一句。見幾人不解,他指了指孫玉蓮的屍體:「你們看看就明白了。」
幾人跟著蔣睿恆來到孫玉蓮的屍體旁邊,蔣睿恆蹲下身,輕挑起死者的裙子,所有人的眉頭立時一皺。只見死者的陰-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這些傷口短且扁平,絕對不是高空墜落能夠造成的,而像是刀子一類的鋒利銳器造成的。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刀口,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兇手巨大的怒意。
究竟是誰如此地恨她?
另外一邊,程晉松他們也完成了對車輛的初步檢查。他走到沈嚴旁邊,看到孫玉蓮的情況,眉頭也是一皺。
「兇手這麼恨她?」
「嗯,而且在死者的乳-房上好像也有。」蔣睿恆說,「估計和性脫離不了關係。」
聯想起孫玉蓮的職業,程沈二人都皺起了眉頭。
沈嚴盯著孫玉蓮看了片刻,又看看一旁的男屍,開口問蔣睿恆:「他們兩個是被同一個兇手殺的麼?」
「暫時還不好說。」蔣睿恆搖頭,「從兩人的體表情況暫時看不出什麼線索,我要回去詳細檢查才可能有結論。」
沈嚴點點頭,轉頭看向程晉松:「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