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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講, 我以前可是雀神, 搓麻將基本沒輸過, 你們確定要和我打嗎?”趙青寒眉微微一挑,染著紅的指尖夾著一根煙。
她的姿態懶散,穿著一身氣場十足的黑西裝,看起來真有大佬的味。
“手下留情,我不太會。”成夢雲求饒,她正在將洗乾淨的麻將碼好。
“我也只會一點點。”銀華頂著一頭狗啃的頭髮。因為銀華之前頭髮太長,成夢雲就幫忙剪了下。
結果剪刀被嚴重鏽蝕也不鋒利,分外難用,成夢雲不負眾望地把他的頭剪成狗啃,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銀華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反應還算平靜,沒有將她摁著揍一頓,她估摸著華子是看著他倆十幾年的交情上。
得虧銀華的顏值高,頂著這種髮型也很帥氣。
“我不會......”巧巧弱弱地說。
她懷裡抱著依舊在盤晶核的黃大仙,大仙之前被看不過去的成夢雲給提溜去洗白白。黃大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黑乎乎、髒兮兮的“黑大仙”了,現在是油光發亮的名正言順的“黃大仙”,那身黃色的短絨毛乾乾淨淨,肥碩的肚子顯得身體很是圓潤。
“沒關係,巧巧,這個玩法很簡單,你這麼聰明,我一教你就會。”趙青寒將煙別在耳後,有小孩在的場合,她都會不吸菸。
“好的。”巧巧摸了摸黃大仙。
“就光玩嗎?”成夢雲雙手合十,眼睛裡閃著靈動的光,“來點彩頭吧。”
“末世前是用錢,現在是用晶核?”趙青寒想了會兒覺得不妥,“那彩頭是做家務吧,輸得最多的,承包明天的家務。”
“就等你這句話呢,我覺得非常可以!”成夢雲將椅子上掛著的背包中取出本子來,方便計算每一局的輸贏情況。
夜涼如水,院子中掛著的白燈籠里的蠟燭,緩慢燃燒了一截。
“胡了!”成夢雲將手上一排的麻將一推,大笑道。
趙青寒將手中的二筒放下,她看了眼成夢雲那一水的清一色,還有身邊銀華和巧巧推倒的牌,那兩人手中的牌都是只差一張就可以和牌。她又看了眼自己的爛牌。
“這就是你們說的只會‘一點點’嗎?今晚上我還沒有贏過呢。”趙青寒苦笑,她摸著麻將,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我真的只會一點點,可能就是今天運氣好。沒關係,說不定你時來運轉。”成夢雲在本子上記載這一局的輸贏情況。
“我看雀神得頒給巧巧,今天基本都是她贏的份。”銀華哭笑不得地將牌收進箱子裡。
“這種都有新手保護期的,亂拳打死老師傅。”趙青寒寂寞如雪地癱坐在椅子上,明明她幾小時前信誓旦旦地在同樣一張椅子上,表達了自己牌技高超。
高超到一把沒贏。
巧巧懵懂地坐在那,她懷裡黃大仙爪子中的晶核,已經從多稜角盤成了一個球。
“行,明天的家務活我全包,是掃院子還有做飯洗碗吧。”趙青寒也不是願賭不服輸的人,她用細長的手指撩起鬢邊的一縷捲髮。
“做飯...還是我來吧。”成夢雲主動接過這個活。沒錯,儘管之前出現了各種意外情況,比如沉迷挖蛇的晶核,比如被蛇毒死,導致她說好要做飯都沒能成功如願。
但是她最近終於摸到了鍋鏟。
鍋碗瓢盆雖然多,但是能用的灶台,屋裡只有這一個,而且還是燒柴火的原始廚房。成夢雲估摸著趙青寒這種“炸廚房”的人是駕馭不了。
“太感謝了,我做的飯是能夠把人送去洗胃的那種難吃,”趙青寒大笑,跟大家一起把牌收起來。
“對了,我最近在訓練異能的過程里,琢磨出一個事來,”成夢雲正襟危坐,“之前不是有很多人推測異能是怎麼產生的嘛,我有一個想法,異能的產生可能跟瀕臨死亡時的想法有關。”
很多人都在猜測異能者是怎麼產生的,首先是“晶核論”,覺得喪屍身體裡攜帶的不明晶核應該具有神奇的效果,但是吞食的普通人無一例外都變成了喪屍,“晶核論”不攻自破。隨後各種玄學的說法盛行,諸如“天選之子論”、“叢林法則論”。但是對於異能者究竟如何產生的,仍舊沒有較為正確的答案。
成夢雲雙手交握,似乎是在斟酌語句:“瀕臨死亡的意思大概是,碰見威脅到生命的大危機,而且這個想法不能是普通的、很平淡的想法,得是那種非常強烈的動機。聽起來挺玄妙的,這是我在用異能的時候,感覺出來的事。如果我不抱著‘活著’的強烈念頭,而是消極的負面情緒,我可能會生理意義上的絕對死亡。”
銀華有點擔心地看了她一眼。
“照你這樣說,我的異能,確實是在生死之間產生的,”趙青寒撐著臉頰,回憶道,“我當時在房間裡扔冥幣玩,變成喪屍的保姆突然衝進房間把我按倒。
“那個房間是個空房間,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將喪屍殺死的工具,我一直在用手撐住保姆的肩。在保姆快要咬到我時,我在想,如果我身邊的冥幣可以殺喪屍就好。結果,我面前飄過了幾張很粗糙的冥幣,並且殺死了那隻喪屍,”趙青寒描述著末世初自己經歷的場景,“也就是那時候,我發現自己可以用紙錢了。”